第220章 女帝師四(14)[第2頁/共6頁]

小簡笑道：“女人放心，我必然會回稟聖上的。”

天子哼了一聲，諦視西方。我趁他不留意，向小簡招了招手。小簡躡手躡腳地上前來，在旁服侍半晌。天子轉眼一瞟：“如何？”

天子道：“君臣閒談，你儘管說好了。”

天子笑道：“是華陽不準你說，莫非朕不曉得麼？你本無錯誤，卻為何要請罪？莫非不是怕獲咎了鹿鳴軒的人麼？怕他們說你藏匿了公主，卻惹得他們受罰。”

我微微鬆一口氣，想了想道：“定海縣和慈溪縣的百姓上書，盛讚弘陽郡王殿下少年威武，旗開得勝。更可貴的是，身為鹽政，廉潔自守，於百姓一無所取。殿下分開通州去西北上任時，百姓們擔食荷資相送，殿下隻飲鄉間溪水半碗，以慰眾心。餘資一文不取。”

我想起禦書房的書架上那幾本新摘抄的天文五行誌來，不由疑雲大起，人也醒了大半：“微臣讀過一些，不過都是草草翻過。既然大角星主‘天王帝坐廷’，其大放光彩，定然主吉。”

天子動容，顧恤道：“怨不得你遇刺後朕去看你，你明顯睡下了，燈卻還亮著。”

天子笑道：“也是。百姓狀告處所官吏的奏疏你也上報了很多。對了，畢颺德已經放逐去瓊州了。”

我見他重新躺下併合上雙目，纔敢躺下。他又搖起葵扇，淡淡問道：“你曉得朕為甚麼罰你麵壁思過？你可知本身錯在那邊？”

“陛下說的是……”我意興闌珊，且非常睏乏，隻強打著精力道，“那顆最亮的星麼？”

我歎道：“是……”

我用火器打傷妃嬪的事，他畢竟還冇有全然放心。我忙道：“微臣有罪——”

夜已經深了，我站得雙腿生硬，昏昏欲睡。書房裡門窗緊閉，冰早已化儘，我熱得出了一身汗。忽見小簡出去道：“陛下召大人疇昔說話。”

天子長歎一口氣，似有如釋重負之感。他想了想，忽又道：“但是，看似是百姓的上書，或許是明州府本身寫來辯論的也未可知。”

天子道：“偌大一個明州，卻靠一個小孩子把海盜打走，這個明州府也算無能。本年趕上黜陟之年，朕本來是想重嚴懲他的，發配到瓊州做個司馬和畢颺德做伴也是好的。聽你如許一說，此人不但無過，反而有功了。”

綠萼在一旁幾次向我眨眼，表示我說孝女孟寧的故事。我不睬他，隻謙虛道：“本日所看，另有幾篇表旌孝義節烈的，不知陛下……”

我驚詫道：“畢颺德？”

天子笑道：“你不記得了？畢颺德就是疇前的畢司徒。本來判了棄市，朕承諾過你，要減死一等，以是改放逐瓊州了。”

我低頭道：“微臣不敢失禮。”

我又道：“回稟陛下，海盜迅疾如雷，從餘姚到慈溪，都打了個措手不及。明州府竟還來得及將老弱撤回城中，出兵迎戰，已是可貴。叛徒之事，想是海盜中有熟悉的亭戶，此是不成預感的變數。”我停一停，用最可惜不過的口氣道，“台諫整日在京中坐著，如何曉得火線的情勢瞬息竄改、將士作戰之艱钜。何況另有最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