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女帝師四(19)[第2頁/共6頁]

朱雲正要關門，我笑道：“明天的月色好，何必關門閉戶的。”

我點頭道：“不必，哪有丫頭身邊還帶著丫頭的？何況，這裡也需求你。一會兒宮裡的侍衛定然會到府裡來，你和小錢一道對付他們，就說我已經回房安息了，明早再來接我回宮。千萬不能讓他們轟動了母親。”

高曈道：“大人肯屈尊去看哥哥，我們百口都感激不儘。母親一早便叮囑我親身來接。何況此事非比平常，旁人來彤兒也不放心。”

信王如果停止了喝酒作樂、蓄養姬妾，那才奇特呢。我又問：“王爺可有甚麼體例援救世子？”

我緩緩起家，立在門邊吹風。隻見劈麵廊下，綠萼正守著茶爐子發楞。在月影中，火光與燈光在她臉上騰躍，汗水滴落在爐火中，火苗噝地暴長，綠萼向後一仰，幾乎跌坐在地。我歎道：“我已經承諾若蘭了。”

“從現在開端，一個不謹慎，便是粉身碎骨。”說罷從妝台的小屜子裡拿出一柄小剪刀，將左手小指三四分長的指甲剪了去，“幸而前些日子未曾染甲，不然就費事了。”

高曈道：“母親病得很重，不然明天定然親身來了。至於父王……”高曈垂首，吞吞吐吐道，“父王這會兒在府裡和幾位姨娘喝酒作樂，今晚的事天然是不敢奉告父王的。”

朱雲忙道：“以是二姐隻是哄那苗氏的，是不是？”

我笑道：“互市封閉，官方本來就有私運鹽的，軍中私運鹽，實在也算不了甚麼。隻不過，馮諼燔債券而推恩於孟嘗君[72]，昌平郡王曉得這一點麼？”

高曈驚奇道：“大人如何曉得？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彤兒還隻要七八歲，是聽彆的姨娘提及才曉得的。”

指尖一停，我轉過身子：“我傳聞是度田不實的罪名，是不是？”

度田不實連著西北突然呈現的天子氣，已經是極刑了。我心頭一緊，複又一鬆，不覺嘲笑起來：“莫非另有彆的罪名？”

朱雲幾乎大笑起來，生生忍住，隻剩了喉頭“嗻嗻”兩聲乾笑，靜夜入耳來很有些毛骨悚然：“二姐莫非冇有傳聞麼？昌平郡王下大獄了。”

高曈打量我的服飾打扮，暴露感激的笑容：“彤兒還要多謝大人肯來看望哥哥。嫂嫂不在，母親又病了，哥哥在獄中正冇個能夠籌議的人。大人肯去，真是再好不過了。”

高曈的感喟中異化一絲憤然，如厚厚暗雲中一道又細又快的閃電：“大人有所不知，自從哥哥出事，姨娘們仗著父王的寵嬖，專做耗肇事。最可愛的是，父王整日喝得爛醉，竟然也不睬會。昨日有個姓宋的姨娘，錯倒了母親的藥，害得母親病發難忍。父王聽罷不過一笑了之，也不問母親好不好，還是和兩個歌姬喝酒作樂。父王好生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