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女帝師四(25)[第2頁/共6頁]

高思誠一怔，眼底透出一絲被寒煙浸過的灰：“連大人都如許說……”

芳馨道：“可現在驍王的同母弟妹信王和熙平長公主都還好好的，如此看來，聖上真真是仁君。”

我點頭道：“實在玉機也是昨夜出宮後，聽舍弟提及，才曉得昌平王爺開罪下獄的原委。聖上從未向玉機提過隻言片語，更不必說那些奧妙的手劄了。”

芳馨笑道：“這……奴婢如何說得清楚？”

梨樹林的深處，那扇薄薄的不起眼的木門後是喧鬨無憂的世外桃源，現在，也都充滿了無窮的煩惱。隻聽琴音降落愁悶，隱含無儘悲怒。師廣日的聲音沙啞而冷酷：“殿下的琴音泄漏了心聲。”

我歎道：“若蘭纔去，定乾宮的事情千頭萬緒，這會兒我哪故意機去看戲？”

綠萼抿嘴一笑：“女人不曉得，剛纔梨園的康總管派人來請，說是又排了一出新戲，請女人這就疇昔瞧瞧。”

小內監道：“恰是。王爺與王妃回到都城，等了好一會兒才氣進城。”

高思誠一怔，這才微微敗壞，低頭笑道：“多謝大人。”說罷一飲而儘，長長歎了一口氣。那小內監忙躬身退了下去。

芳馨道：“聖上提起婁後，便是說，太後為了昌平郡王，來日還會害本身的孫子――也難怪太後要會悲傷了。”

我揮一揮手，不成按捺地鎮靜起來：“姑姑回房去安息吧，此事我要好好想一想。”

綠萼揉一揉眉心：“奴婢記得女人還說過，‘不有君子，何故能國’[94]？以是似女人如許的女中君子，才氣被聖上委以重擔，天然是不能不操心的。”

我豁然開暢，不由拉起她的手：“我想到了一件很要緊的事情。”

綠萼一怔，恍然道：“那奴婢這就去回絕他。”說罷就去掀簾子喚丫頭。

不錯，他畢竟是一名仁君，那麼統統就都另有但願。如許想著，不覺心頭一鬆：“一個名正言順的勝者，本就輕易敵部下敗將寬大。人說成王敗寇，青史老是由勝者謄寫，以是常為敗者忿忿不平。實在，青史本就當由勝者謄寫，因為勝者才更有氣度。”見芳馨一臉茫然，我不由淺笑，“‘以人度人，以情度情’[92]，姑姑無妨設身處地地想想，是不是如許。”

高思誠搖了點頭：“大人多慮，並冇有這回事。實在……”他遊移半晌，終是搖了點頭。

全部西廂俄然靜了下來，紈扇下湖水藍的流蘇似無風的細雨筆挺而溫馨。芳馨鬢邊的宮花微微退下，如蔫萎而又不敗的光陰，看慣古往今來、春花秋月。很久，她歎道：“皇位……真的那麼要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