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女帝師四(32)[第2頁/共5頁]
綠萼道:“姑姑不在漱玉齋,她被婉妃娘娘央到景園去了,說有一件要緊的事勞煩她白叟家。”
我打斷她:“姑姑不必再問,恕玉機無可奉告。”
我目送宜修消逝在鳳尾竹照壁後,又呆站了好一會兒。心中生出從未有過的嫌惡與倦意,似一場大火過後,滿眼的焦黑與枯骨。再向前一步,會是甚麼?是甚麼?
宜修傾身道:“泉源?”
我在樓上看他們如常打掃天井,澆花喂鳥,連逗貓兒的姿勢都冇有分毫竄改。但是漱玉齋畢竟是靜了下來,沉默得就像一隻不通聲氣的悶匣子,連蟬鳴鳥聲都格外動聽心魄。獨一的安撫是他們彷彿都受傷不重,有的人乃至毫髮無損。
我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淡淡道:“掖庭獄?黃門獄?還是禦史台南獄?”
綠萼雖不解,卻也歡樂:“好,疇前守墓的日子,雖說辛苦,卻安閒。女人身子不好,在宮裡熬著也是享福。”
我不看她:“莫非姑姑不曉得事情的泉源在那邊麼?派人去問一問,定能曉得。”
綠萼驚詫:“女人如何曉得……”
綠萼左手一顫,粥碗掉在地上,粥傾了一地。她跪在我膝下,嚶嚶地哭了出來:“奴婢不是想用心欺瞞女人的,奴婢是怕女人焦心憂愁――”
我笑道:“姑姑何必擔憂?陛下命施大人酷刑逼供,正申明陛下還肯操心去查。多查一日,王爺就多一分獲得明淨的但願。何況施大人以仁心明斷著稱,毫不會冤枉王爺的。”
宜修忍不住道:“大人是不曉得,那天陛下說――”忽而覺悟,停了一停,感喟不已,“奴婢還是不說的好,免得大人病中煩惱。”說罷低頭飲一口茶,微微入迷。
我笑道:“疾風知勁草,歲寒知鬆柏後凋。姑姑放心,王爺定能安然無恙。”
宜修道:“陛下究竟為甚麼非要置昌平王爺於死地,為甚麼要鞠問弘陽郡王府的婢仆?芳馨和小錢等報酬甚麼又進了掖庭屬?大人必然曉得。”
我笑道:“我承諾了姑姑要給她養老的,待她出來了,我們帶她一起出宮。”
我起家欲行,綠萼卻不放我。她緊緊扳住我的膝頭,泣道:“奴婢不懂,為甚麼陛下又把姑姑和小錢抓去了掖庭屬?就是因為一封信麼?還是因為女人曾在梨園與昌平郡王相見?”
我痛飲數杯涼茶,頭痛稍減,這才拉起她的手道:“綠萼,如果這一次幸運不死,我們便回家,還像當年守墓一樣地過日子,你說好不好?”
綠萼低頭泣道:“他們都去了掖庭屬。本來奴婢也要去的,因女人病得太短長,又有方太醫和李大人討情,奴婢才氣留下來奉侍女人。漱玉齋的人已去了八成,至今冇有動靜。”
宜修一怔,低頭歎道:“既如此,奴婢便也未幾問了。”說著側過甚,目光忽而變得刻毒,“實在若大人實在擔憂芳馨,太後可命掖庭屬部下包涵,或者……立即放出來也是能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