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女帝師四(35)[第1頁/共6頁]

我淺笑道：“升官、貶官、免官、去官，都是仕進的必經之路。‘知止能夠不殆’[132]，審時度勢，適時而止，也是仕進為人必必要曉得的。”

“娘娘哽咽道：‘這並非隻是臣妾的臆想。實在臣妾見到陛下之前，便覺陛下非常熟諳，似是常日能見普通得親熱。但是那年上巳節之前，臣妾清楚從未見過陛下。臣妾想了好久，約莫是在夢裡見到過陛下。但是臣妾既從未見過陛下，又如何能夢見龍顏如此清楚？人說雙生子之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到，必然是mm在宮裡常常夢見陛下的原因。’

我提起筆，悵惘道：“‘道昭而不道，言辯而不及’[130]，我的路已經走到絕頂了。”

綠萼右手一滯：“但是現在情勢變了，陛下已經曉得女人的情意——”

“皇上約莫覺得娘娘將他比作衣裳，有些不悅，冷冷問道：‘這是何意？’

忽聽一個熟諳的聲音在我身後笑道：“姐姐一小我在漱玉齋無人管束，倒是很落拓呢。”

綠萼笑嘻嘻道：“陛下命女人去快意館作畫，女人是在想要畫甚麼麼？”

“娘娘道：‘即便mm在勉強本身，即便她不是經心全意，那又如何？臣妾獲得隱翠時的歡樂，是真逼真切的。就像臣妾入宮時見到陛下的歡樂，也是真逼真切的。’

綠萼道：“是……”不待我落筆寫一字，她又問道，“實在女人把小錢留在宮裡，又給他那麼多錢，是不是另有彆的企圖？”

數今後，氣候風涼了下來，我和綠萼一道清算財物。此次回宮，我本就將很多東西留在家中，忙了小半日，隻要半箱書和一些貼身衣物，以及數年的俸祿一千四百兩不足。我取出一些散碎的金銀錁子，命綠萼親身去內阜院換銅錢。我站在玫瑰花圃邊，目送綠萼和小丫頭走出漱玉齋，這纔拿起小瓢澆花。

我提起筆，淡淡道：“他曉得或是不曉得，我不在乎。”

綠萼忙道：“陛下曉得了，定會好好待女人的。女人真的要去官？”她一急，袖子滑了下來。我忙將她右手架起，衣袖纔沒有沾到墨汁。

我反握住她的手，誠心道：“多謝。”說罷引她進了玉茗堂的西廂，又叮嚀奉茶，“如何隻要姐姐一人返來？”

我點頭道：“那一日我的確看到很多異象，但我早已記不清楚，又如何能與她提及？如許縫隙百出的奇談怪論，陛下如何會信？”

書案上的紙在燭光下出現淺金色的浮光，就像那一夜在含光殿時，矮幾上那張漫無邊沿的稿紙。我緩緩坐下，恍然道：“我要悄悄地想一想。”

我哧的一笑：“慎妃、紫菡和皇後，當年哪一個未曾分得幾分恩愛呢？”

我低頭一笑，不置可否：“不知聖上此番返來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