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女帝師四(46)[第2頁/共6頁]

母親合目半晌，忽而恍然：“機會？我明白了，本來你躲在青州，就是為了等他去尋你回宮的，是不是？”

忽覺一片清冷的絲帕覆上額頭，銀杏道：“女人如何出汗了？是不舒暢麼？”

這清楚是華陽公主不喜好封若水，千方百計要將她推還給父皇。忽見小簡袖起雙手，低著頭暗自發笑。我笑道：“甚麼風趣的事情？公公笑甚麼？”

我笑道：“杜主簿動靜很通達。”

我肅容道：“是立太子。女兒想留在宮中，看弘陽郡王坐上太子之位。即便聖上冇有令女兒回宮，就算他不準女兒回宮，那又如何？女兒也必然會回京，經心幫手王爺。”

小簡道：“宮裡人嘛，嚼舌根，賭月錢。封大人的事情兩樣都占了，天然熱烈。”

我看著好笑：“回宮之事，出乎母親料想，以是她白叟家有些不安閒了。”

我實在想不到，母親竟然會說如許冷毒的話。心頭一痛，身子重重一晃。恍忽當中，彷彿瞥見母親站了起來。朱雲俄然跳了出去，穩穩扶住我。他焦心向母親道：“母親！說好要好好和二姐說話的，您如何——”

我低頭玩弄著絲帕，笑道：“天然是姐姐了。母親一貫怕我進宮，怕我奪了她的寵嬖。”

母親伸出顫抖的手指，指尖在我麵前化作一道鋒刃。母親顫聲道：“好，好，你終究說出你內心的話了！既如此，當年你為何不嫁？你若肯嫁，你姐姐就不必進宮！當年你就害了她！現在還要去害她！”

指尖掠過鬢角，髮絲裡沁著的汗一滴一滴都跳了出來，針尖一樣大小：“約莫是才返來，有些累了。並冇有不舒暢。”

小簡現出哀傷之色，眼中的痛心卻遠不如提到失子的穎妃。隻一瞬，又悲喜交集起來，喜得天然通透，悲得脂粉濃厚，連感喟都委宛如訴，無懈可擊：“師父大哥多病，已不在禦前奉侍了。”

母親道：“那是甚麼？”

“女兒纔回家來，身子有些不適。女兒先辭職了。”說罷疾步走出屋子。朱雲追出來道：“二姐，母親的話你彆放在心上。她隻是心疼兩位姐姐都在宮裡熬著，母親當然心疼長姐，但是她更驚駭二姐會出事。”

母親一拍桌子，善喜雙肩一聳，深深埋首，大氣也不敢出。母親怒道：“誰做太子與你有甚麼相乾？！你不過一介女流，他倒是受降西夏的堂堂郡王，諸皇子當中春秋最長，又是獨一有軍功的一個，坐上太子之位是遲早的事情！他如何會看得起你？他也不需求你！”

而我，永久是一個孤鬼。我深吸一口氣，按下淚意。

杜嬌道：“‘順而成者，道之所大。’[182]當年若無大人點撥，鄙人恐怕一事無成。”

銀杏道：“女人就算不回宮，莫非就冇有彆人和婉妃娘娘爭寵了麼？何況若冇了安然，恩寵再多又有何用？夫人莫非連這個事理都不明白？依奴婢看，前年女人能安然出宮，滿是夫人誠懇而至，實在是佛祖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