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女帝師四(53)[第2頁/共6頁]

龔佩佩低下頭：“我不悔怨。”

我再一次拿起燈盞，昏黃的燈光與濃烈的落日輝映出一片明暗交叉的表情：“既不悔怨，何必再問？總有一天，你會曉得的。”

龔佩佩凝睇半晌，鼓起勇氣道：“實在下官一向有一件事情想問大人。”她不敢停頓，恐怕好不輕易凝集的勇氣散去，“宮裡一度傳言是姐姐――”

老宮女道：“不不不……這倒冇有。奴婢這就去開門，隻是大人要謹慎些，內裡好久冇有打掃，恐怕灰塵多。”說罷領我們上前，開了門。

龔佩佩搖了點頭：“依下官看，倒不見得。慎妃娘娘薨逝後，大人不是一樣如魚得水、平步青雲麼？”

我恍然道：“龔大人？”

小錢忙道：“是。那一日俄然胎動就要生了，恰好老夫人在青州，公子也不能進宮。娘娘單獨一個痛得短長。幸虧有黃姑姑在，娘娘這才氣安然誕下小公主。黃姑姑曾經給夷思皇後接生，又給苗才子接生，技藝甚好，加上娘娘已經生過兩胎，以是倒並冇吃太多的苦，隻是剛開端有些驚駭罷了。”

小錢道：“厥後婉妃娘娘返來傳聞大人回宮了，就差奴婢回府去看看老夫人。”

小錢道：“大人離宮之前，奴婢是先給了五十兩，說是將來不管李演在不在宮裡養老，這銀子都送給他了。待他去了李演身邊，奴婢又足足補了他三百兩。”

龔佩佩比我高，因而由她舉燈。曆星樓早就都搬空了，唯有慎妃居住的寢室還保持著原樣。妝台上擺著紅檀木嫁妝，四角安設著牡丹絹花，絹花上薄薄一層灰。梁上的黃鶴展翅欲飛，活潑而又膠著。我開了窗，望著南麵翻雲疊浪的朱牆碧瓦，深深吸了一口氣。龔佩佩與我並肩而立，微微一笑道：“‘玉衡指孟冬，眾星何曆曆’，畢竟還是曆星樓更高一些。”

我淡淡道：“臨時不要奉告他小任是我派去的。若小任還需求錢，就再給他。”

我笑道：“彆聽綠萼瞎扯。賜給你的就是你的，你若差事辦得好，另有賞。”說著細細打量他的麵色，“你的傷都好了麼？這兩年過得好麼？”

小錢笑道：“奴婢也正想求大人，想不到大人就先說了。小任說，大人做了功德，還不讓李演曉得，是個大好人。他是必然要來奉侍大人的。”

我從女巡升作女史的時候，裘後已經被廢。當年將我升作女史，本就是為了不使宮中看輕廢後之子。若她安安穩穩地在鳳座上，或許我永久也不得天子的賞識，遑論“平步青雲”？慎妃賜與我的，向來無關官位與恩寵――龔佩佩倒也冇有說錯。我微微一笑，動情道：“恩典纔是無可替代的。”

兩人相視一眼，還在躊躇：“這……如何能讓女人一小我出來？”

我更加忸捏：“是我不好，明顯承諾了要陪在她身邊看她生下孩子，畢竟還是出宮了。姐姐怨我，也是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