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女帝師五(4)[第1頁/共6頁]

我笑道：“還冇出宮，你的心就野了。”

“陛下隻是淺顯一問，在奴婢聽起來，並無非常之處。”

高曜即位一月不足，宮中卻還冇有芸兒的身影。既然慧太嬪不會再掌管內宮事件，想來芸兒不久就會進宮。我笑道：“來日李孺人進宮，陛下籌算給甚麼位分呢？”

我大喜過望，拜道：“微臣代越國夫人伸謝聖恩，吾皇萬歲無疆。”

貴太妃道：“那是這些年師尊獨一的動靜，自是不能健忘。不知這些年還尋到過師尊的蹤跡麼？”

快到午膳時分，才從南書房中出來。初春的風清冷淡薄，從濃烈的暖香中鑽出來，隻覺周身鬆快。高曜已登上帝位，再冇有疇前相對時亦師亦友的靠近之感了。銀杏深吸一口氣，悄聲道：“書房真悶。不知陛下為何不消先帝的大書房？”

我淺笑道：“佳耦若一起度過災厄艱險，假以光陰，相互堅信不移，便是最堅固的。昔日先帝對周貴妃便是如此，陛下對李孺人亦如是。李孺人識大抵，毫不會是以不悅。”

小簡躬身道：“奴婢不敢，奴婢是特地趕出來多謝大人的。”

我安然道：“微臣並非此意。隻因陛下還冇有大婚，若先封了皇妃，恐薄待了新後。柔桑縣主是大長公主的獨女，身份貴重。且這門婚事是慎妃娘娘與大長公主一早定下的，陛下奉母命結婚，實不宜薄待新後。微臣覺得，陛下不如暫封李孺報酬嬪，待今後誕下孩兒，再漸漸晉封不遲，隻要陛下故意，還怕李孺人做不了皇妃麼？”

綠萼正要拍掌，見世人都靜悄悄的，隻得縮回擊，悄聲道：“貴太妃如許好的劍法，怎的無人喝采？”

我發笑：“罷了，她是我姐姐，我明日就要出宮，總得去辭一辭。莫非還能躲一輩子麼？”因而轉向北行。

銀杏張了張口，歎服道：“本來是如許。幸虧女民氣機轉得快，編了一套話，不然簡公公就要出宮去吃沙子種樹了。”

高曜道：“芸兒忠心耿耿，又為朕吃了很多苦，朕想封她為妃，以示尊崇。”見我遊移不語，又加一句，“玉機覺得如何？”

小簡眼底微紅，退了兩步，再次見禮：“是。奴婢辭職。”說罷向左平移兩步，緩緩超出我的身子，這才疾步去了。

第一次見到銀杏時，她隻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在掖庭獄中，怯怯地躲在秋蘭背後，又冷又病，卻強充“公孫瓚之義”。現在她的麵貌模糊另有當年稚弱的影子，目中神采卻全然分歧了。

高曜笑道：“你放心，等過些日子芸兒進宮了，朕會親身叮嚀她的。”

我含淚笑道：“陛下聖明。隻是微臣怕群臣有貳言。”

高曜側一側頭，眼裡閃過一道古怪的目光。他漸漸步上案台，回身坐下時，是帝王特有的寂靜和謙恭的笑意：“是朕慮事不周。那朕就封芸兒為貞嬪。忠貞不2、堅毅不平的‘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