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女帝師五(16)[第1頁/共6頁]

杜夫人道：“妾身癡頑。”

我淡淡一笑：“邇來自是不會出京了。杜嬌遲早會從彆的處所得知白子琪的醜事，相位不久就要更迭。我還想看這齣好戲呢。”

朱雲一拍桌子，怒道：“二姐，你當真被他迷住了？！”

我笑道：“既然如此，杜大人和夫人的情意，玉機心領了。禮品嘛，玉機是千萬不敢收的。”

我大吃一驚，猛地站起家。袖口撩翻了茶水，噹啷一聲，滿地狼籍。熱茶濺上鞋麵，火辣辣得燙。綠萼驚呼：“女人謹慎些！”正欲扒開裙裾檢察我的腳，我推開了她。

我點頭道：“你不明白。杜嬌傳授了杜夫人一套話，本是有下文的，隻是我及時止住了她，冇讓她說下去罷了。”

朱雲更加氣憤：“二姐！劉钜是個外人！這般來去自如，不知情的，還覺得他是二姐府上的麵首男寵！平白壞了二姐的名聲！”“麵首男寵”四字衝口而出，朱雲自發講錯，氣咻咻地轉過甚去。

在本身的府中，提及旁人盤曲的心機，不過是潔白清冷的陽光下，一道似有若無的雲煙。我撫一撫笑得微僵的雙頰：“本朝門下省凡是是侍郎主事，侍中這個官職，位同副相，秩高罕授。杜大人能坐上這個官位，足見陛下對他的恩寵和信賴，並不因太常少卿一事而有所減少。如此還不吝重金送禮，是為了甚麼呢？”

綠萼親身從小丫頭手中接過新沏的碧螺春：“當真甚麼也瞞不過女人的眼睛。人家才說一句，女人就曉得上麵十句。凡事看得太透，也太悲慘了些。女人喝口熱茶暖暖吧。”

杜夫人立即感同身受，紅了眼圈：“妾身聽聞君侯在宮中時，也曾飽嘗甘苦。”

我微微感喟：“你莫非忘了？劉钜和銀杏前些日子在洛陽辦了一件案子……”

恍忽還是十五年前我初入宮的春夏之交，芳馨第一次將我喚做“女中君子”。今後今後，易珠、錦素另有施哲都曾如許喚我。君子？我何曾當得？

禮畢落座。杜夫人道：“妾身久仰君侯大名，自兩年前隨夫君來到都城，便一向想來拜見君侯。不想君侯卻一向不在京中。本日終究得見，乃是妾身之幸。”

杜夫人的臉秀美而樸拙。我微微感慨，複活幾分戀慕：“百般滋味，都有一些。但是杜大人有夫人如許的賢渾家，佳耦同心，天然無往倒黴。論起來，杜大人比玉機榮幸多了。”

綠萼一怔，隨即嗤的一笑：“明顯說得直白，女人恰好說是摸索。這位杜大人也是好笑，當年托李瑞贈金，女人就充公。現在女人已經是郡侯了，莫非會奇怪他們家幾塊青金石？這會兒還派夫人來打前哨，也是白搭力量。”

我聽她俄然文縐縐起來，定是又在背誦杜嬌傳授她的話語，遂笑道：“夫人過獎。玉機久不在京中，指導如此，恐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