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女帝師五(28)[第1頁/共6頁]

柔桑又道：“我曉得姐姐身子不好，也不忍姐姐太辛苦。那便如許，我挑幾個女官上來，玉機姐姐教她們看奏疏寫奏疏。教會了她們，玉機姐姐便可出宮去了。時候嘛，便以三個月為限。玉機姐姐還住在漱玉齋中，免得馳驅。實在有太醫照拂，姐姐的身子也好得快些。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柔桑笑道：“既廢為庶人，本該與陸邢兩家一道棄市。隻是念及高氏是太宗的骨肉，邢氏是太宗的妃嬪，便令她二人自行了斷，留一全屍。至於濮陽郡王，他才隻十歲，便降為樅陽侯，出京就國，也就罷了。”

高暘一怔，拊掌而笑：“都說你在家中養病，不想你的心卻在朝中。”

慧珠歎道：“自太後臨朝，便常與奴婢說，疇前見先帝天不亮就要起家早朝，午間經筵，午後議事，倒也並不感覺如何。切身實際，才曉得先帝的辛苦。”

柔桑看也不看她，緩緩道：“她二人是自刎、服毒還是自縊？”

柔桑忙道：“官宦蜜斯雖多，臨時挑上來的卻不好用。有才德的人雖多，我卻隻信玉機姐姐。”說著扁起嘴，兩眼彎成了玉輪，“好姐姐，你就入宮來幫我一幫，好不好？”

一時桂旗奉上茶來，她一見我，便雙目一紅。良辰已死，我與她俱心知肚明。桂旗請過安，我問道：“姑姑安好？”

不待綠萼辯駁，我忙道：“隻怕皇太後宣我入宮，也是觀刑之意。”

綠萼奇道：“女人此話何意？”

我胸中儘是冷鬱之氣：“便是將高氏與邢氏碎屍萬段，先帝也不能複活。殺人之事，並冇有甚麼值得歡暢的。”

綠萼道：“隻是女人這一次承諾信王寫信讓昌王回京，女人對昌王有拯救之恩，又與苗才子交好，若昌王真的回京，豈不是再無管束信王的人？”

這話已是極不客氣。柔桑的目光微微瑟縮，這才驚覺本身的對勁與失態，趕緊轉了話題道：“玉機姐姐，你進宮來幫我好不好？”

我淡然道：“玉機幸運，說中了殿下的顧慮。這些顧慮，對於一個心胸天下的人來講，是顯而易見的。隻要自擅自利、作威作福之輩，纔會縱情儘情，枉顧黎庶，挑起戰事。如許的信王，毫不是玉機自幼識得的世子殿下。正因殿下不忍子民身膏草澤、肝腦塗地，以是纔對昌王忍耐至今，乃至於要讓玉機修書請昌王回京。”

高暘推斷半晌，點頭道：“你的話，我會好好想一想的。”

銀杏笑道：“女人一向都不肯理睬信王，本日倒說很多。”

【第二十節 誌從其義】

我恭敬道：“是。玉機今晚寫罷，明日送去王府，請殿下檢閱。”

銀杏看了我一眼，我隻淺笑飲茶，算是默許。銀杏笑道：“因為女人還在信王府養病的時候，就讓钜哥哥奔馳西北，在路上攔下奉詔回京的昌王，以是昌王行至一半又迴轉了。如綠萼姐姐所言，女人對昌王有拯救之恩，女人的話，昌王自會服從。一封虛情冒充的信，又怎比得上钜哥哥以真相相告，曉以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