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女帝師五(33)[第1頁/共6頁]

綠萼點頭道：“霍光的事，奴婢聽女人說過。可這清楚是霍光在行廢立之事，又不是上官太後。”

綠萼奇道：“清算仁和屯的舊屋子做甚麼？”

銀杏笑道：“青州是女人的故居，女人說回壽光養病，於誰都冇有波折，也不大會引發誰的猜忌。”

我點頭道：“我也不曉得。‘竭節而赴義者我也，成之與敗者時也’[78]。我雖遠稱不上‘竭節赴義’，但先帝被刺，我冇有彆的路可走。”

我笑道：“信王乃柱國，姐姐天然也跟著繁忙。”

銀杏笑道：“奴婢很怕公子心虛之下奉告女人真相，如許我們反而不好行事了。幸而問過一次也就罷了，今後今後能夠不必再問。”

杜嬌道：“裘大人去了涇州，鄙人與裘大人偶有手劄來往。”

綠萼道：“曆朝曆代，都是如許行事的麼？”

啟春一抬手，船頭響起幽幽一縷笛聲，超出我的耳畔，一徑向下流去了。啟春笑道：“你一出王府，便進了宮，這一貫也稀有月未見。我這幾個月實在有些繁忙，雖進宮了好幾趟，卻冇來得及去漱玉齋看望mm。望mm包涵。”

笛聲隨風遠逝，箏鳴稍起。我笑道：“姐姐當真忸捏麼？”

我點頭道：“銀杏思慮全麵。離京前總該去看一看父親和芳馨姑姑纔是。”

杜嬌道：“不早。晚些賞春的人多了，鄙人恰好回城措置公事。”杜嬌身為秘書省監、太常寺卿，本當日日上朝纔對。想是柔桑在宮中養胎，稱疾免了早朝，他才氣如此落拓。

綠萼低了頭，感喟道：“奴婢竟不曉得皇太後有如許大的權力。”

茶水齊備，啟春親身為我斟茶，一麵笑道：“mm本日的氣色甚好，到底是宮裡的太醫醫術高超。”

【第二十三節 鴟梟不鳴】

我點一點頭。綠萼奉侍我喝過水，我又笑問：“我彷彿聽到你在感喟，是有甚麼苦衷麼？”

啟春垂眸一笑，唇角微顫：“提及mm的傷，我不敢居功，隻要忸捏的份。”

我點頭道：“我隻知先帝駕崩，昌王不肯回京，其他的動靜，一絲未聞。”

徹夜該綠萼值夜，好輕易她晾乾了頭髮，我二人回房寢息時，子時已過。半睡半醒之間，我彷彿聞聲綠萼的感喟。床帳中透進一絲冷風，我忽而醒了過來。揭開帳子一瞧，隻見綠萼開了窗子，抱臂獨立。漫天的星鬥簇擁而入，地毯微微發亮，像落了一地銀色灰塵。她的影子很長，筆挺延長到我的麵前。

我笑道：“群臣當然有反對的，但是倘若皇太後本身都不想要這江山了，旁人再反對，又有甚麼用？更何況信王是太祖的長孫，功勞素著，禪位於如許的長君，也是名正言順。”

太陽方纔暴露半個頭，晨光貼地奔湧，整片大地都染成了金黃色。陽光透過父親和芳馨長眠的小槐樹林子，像燒得通紅的長劍淬在雪裡，燃起濃烈的花香。我拜祭過父親和芳馨，這纔去往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