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女帝師五(37)[第1頁/共6頁]

小錢的聲音低而沉悶：“回君侯，公子被斬後，足足疼了近一個時候才斷氣，鮮血臟腑流了一地，情狀慘不忍睹。”綠萼忽而麵色慘白，捂著口鼻哈腰欲嘔。

信王看罷，當即指著衣靴彈子的證物道，前陣子順陽郡主歸寧時曾說，朱雲丟了一件要緊的東西，四周找尋。實在恰是順陽郡主不憤夫君與皇太後私通，怕他燒燬證物，以是悄悄藏起。但是終是不敢冒昧，一心隻待公差上門。又傳順陽郡主前來作證。

我也不否定，隻行了一禮：“mm所言甚是。mm的恩典，玉機銘記在心。”

我搖了點頭，並不言語。高暘既肯為了皇位冤殺無辜，原也冇希冀他對我們一家部下包涵。想到這裡，竟不自發地鬆了一口氣。我本來籌算，若母親與侄兒性命不保，我便令施大人證明是我查清了弑君之案，並寫了密信告密朱雲。親姐大義滅親，將朱雲逐出宗族，好歹能保住百口的性命。不想信王與朱雲之間，當真有幾分義氣。

小錢與綠萼隨母親與高曈前去觀刑收屍，將屍身送去城外安葬，又助高曈清算婆媳二人將要去青州的物事，足足繁忙了一整天，至晚方歸。綠萼隨母親哭得雙眼紅腫，聲音沙啞，回到府中神情恍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在我身邊呆坐著。小錢亦是滿臉疲色，垂手站在我身後。室中靜得出奇，香火忽明忽暗，轉眼已燃了一半。我鼓起勇氣問道：“母親和郡主如何了？”

小錢道：“信王當年對公子是多麼靠近，現在當真是狠心。”

但是我最不想見的，便是母親：“我在青州，待聽到動靜迴轉起碼得五六日，朱雲三今後便要問斬，要救他隻怕是來不及了。”

“那邊奇特？”

當日半夜，劉钜從施哲處帶來動靜，信王聽聞城中變故，倉猝回城，已是半夜。施哲與董重連夜寫了奏報，並謄寫了公判實錄與大家的供詞，供信王查閱。

我歎道：“弑君之罪，連累九族。信王先是尋華陽與昱貴太妃替罪，事發後又死力保住了母親與侄兒的性命，連我的爵位也未曾奪去。單殺一人，對朱雲已是仁至義儘。”晨風劈麵，但覺周身寒涼。我抱緊雙臂，竟感一絲怠倦，又不覺好笑，“如許提及來，倒像是我負了信王似的。”

這一瞬的入迷，卻錯過了幾句話。待醒過神來，隻聽李萬通道：“華陽一指小公爺，提馳名字厲聲詰責道：‘朱雲，明道五年十月廿三日夜，你在守坤宮過的夜，是也不是？那一夜，皇太後還對你說，她想為你生一個孩子，是也不是？你二人膠葛不清，把錦被掀落在地，為此皇太後第二日便傳染了風寒，是也不是？皇太後現在已有四個月的身孕，那孽種清楚就是你遺下的，是也不是！’

我淡然道：“不知。”說罷站起家，“家中出了事，恐怕不能在mm府上住了。就此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