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女帝師五(38)[第2頁/共5頁]

綠萼凝睇半晌，感喟中充滿憐憫：“女人當真是鐵石心腸。”

綠萼歎道：“女人還說過，‘兵者凶器也，戰者逆德也’[89]。讓昌王來，倒不如讓劉钜……”

好一會兒，我止歇了笑聲，冷冷道：“我還覺得她鐵石心腸，不想還肯為女兒去死！此舉多多極少也洗脫了信王弑君的懷疑。一箭雙鵰。好！當真是好！”

小錢立即會心：“既然是手腳不潔淨，打死也不枉了。”

小錢忙道：“另有一件很要緊的事，不知君侯聽了是歡暢還是不歡暢？”

綠萼呆了一會兒才道：“晌午才解纜，另有汴城府衙的幾個衙差跟著。錢管家去送過了。”

綠萼道：“華陽長公主若嫁給了劉钜，那劉钜還能在我們府裡麼？”

小錢道：“廢皇太後、庶人曹氏，已在景靈宮囚禁多日，本擬本日賜毒酒，與公子同日正法。誰知，曹氏的母親熙平大長公主去施大人處自首，說因怕先帝廢後殺女，是以教唆朱雲刺駕。庶人曹氏雖有淫行，卻斷斷不敢刺駕。當時公子正要去法場，施大性命公子與大長公主對證，公子當場指認熙平大長公主纔是刺駕的主謀，簽供畫押，這纔去東市行刑。”

小錢躬身道：“另有一件小事，要請君侯示下。陽苴咩城城主敬獻進京的女孩子中，有兩個在我們府裡。君侯讓她們管衣裳釵環的，君侯還記得麼？”

小錢道：“華陽長公主固然又成了公主，但是不肯回宮。信王見她果斷，隻得準她住在睿王府，不好過分逼迫。”

對整樁刻毒打算中獨一溫情的不測，我何忍苛責？“劉钜既冇有誤事，又何必責備？”

我笑道：“钜兄弟本來也不能一輩子在我們府裡。如何，你是最不喜好他的，現在倒捨不得了麼？”

小錢笑道：“弑君的真凶伏法，皇太後被廢，全賴君侯策劃。這一點小小的要求，施大人與簡公公豈有不極力的？”

我不覺好笑，披了寢衣走到窗前。日光自橋頭斜照，河上一片晶亮。風偃蘆草，橋影如虹。我拂一拂額邊的汗意，淡然道：“待他坐穩了龍椅，再去想如何做一個好天子不遲。”綠萼低了頭，無話可說。我又問，“母親與郡主啟程去青州了麼？”

綠萼道：“奴婢隻是實言。信王殿下對女人一貫很好，奴婢感覺他……”她的目光與我相碰，低下頭去不敢再說。

我笑道：“記得。莫非她二人犯事了？”

淩晨淺眠，我聞聲寢室外有細碎而沉厚的說話聲。合一閤眼，天已大亮。打扮已畢，小錢出去稟道：“啟稟君侯，纔剛劉公子來過了，說是已商定了施大人，夜晚高氏行刑時，委曲君侯扮作宮女入府。”

我冷哼一聲，打斷道：“一劍斬落頭顱？也太便宜他了。須得讓他在天下人麵前承認弑君之罪，抄家滅族，我才氣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