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女帝師五(51)[第2頁/共6頁]

我命人賞了早膳，李威也不客氣，站在本地，三口兩口將熱騰騰的麪餅和豆羹吞入腹中，笠簷下出了一圈熱汗。李威吃罷，拱手伸謝。我又笑問：“信王有何叮嚀？”

我心中一沉，許印山與南夏同是杜嬌的弟子，想來因南夏之死，貳心中極是痛恨我，怪不得他的臉上總有一絲肝火。一時分賓主坐定，小錢重新奉茶。我笑問：“許大人來臨敝舍，不知有何指教？”

柔桑道：“現在才曉得，已經晚了，是不是？”

我淡然一笑：“‘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卻擱不住人家有個好兒子。再如何說，都是廢話。”

貓兒洗淨後便關進籠子裡晾乾，不管丫頭們如何逗弄，隻是一副懶洋洋不屑一顧的神情。我伸指撫著它的腦袋，笑道：“‘能戰當戰，不能戰當守，不能守當走；餘二事，但有降與死耳。’[112]”

許印山斂容道：“這一次分歧。信王不在京中，恰是有所作為的時候。”

我笑道：“昌王真的打到汴都城下，我們都會被擯除入城，連地裡的糧食麥苗也會被割去。耐煩等著便是。我更怕小錢一進城，就被信王府的人捉了去。信王固然出征了，王妃卻還在府中呢。”

銀杏擔憂道：“昌王會得勝麼？”

小錢道：“來人已等了好些時候了，說是此事告急——”

銀杏道：“女人回京也有些光陰了，這麼多日不上門，偏信王出征了，他就派人來了。若不是有所圖，怎會平白無端地來？”

我不覺好笑：“信王挾天子以令天下，不知杜大人將如何行事？”

許印山雙眼一亮，拊掌笑道：“君侯這一句‘司馬昭’說得妙。”

“信王挾兩宮一道參軍了。”

柔桑泣道：“我們四個，再也不能像疇前這般了。”

離正殿遠了，銀杏見周遭無人，悄聲問道：“曹娘娘連藥也不喝了，是不是……是不是……”她一麵說一麵考慮，咬了咬唇，畢竟還是冇有說出口。

銀杏伸一伸舌尖：“女人怕麼？”

連續數日，我閉門不出，隻在仁和屯讀書養花。漱玉齋的白貓這些年一向養在新平侯府，大哥後，性子更加懶惰而古怪。自住進了仁和屯，一日倒有半日不見蹤跡，到了天快黑時，家裡人常常結伴四周找它，找到經常周身泥水與雜草，活脫脫一隻野貓。

“玉機自來到仁和屯，便閉門不出，已有五六日，並未聽聞有甚麼軍情。”

那人深深看了我一眼，方纔躬身一揖：“門生湓陽許印山，字崇民，拜見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