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女帝師五(56)[第1頁/共6頁]

“遠走高飛？”綠萼先是驚詫，隨即覺悟，拖長了聲音道，“是了！如許提及來，奴婢公然有好些天冇見劉钜了。”

易珠揚起下頜，虛目打量我半晌，忽而一笑：“瞧姐姐的神情，劉公子定是帶來好動靜了。”

待得病癒，已是端五。家家聚會登高，蒸角黍，飲雄黃，門前掛菖蒲艾葉，滿城暗香。固然火線正在作戰，幸虧汴城戒嚴已解。汴河上仍舊有龍舟賽。信王府的龍舟最長最富麗，龍頭昂揚，揚半月白幡，龍尾飛翹，豎三角青旗。一溜錦帶華衣，口中呼喝不斷，兩行桂棹蘭槳，刻畫飛龍競渡。條條銀浪似若排甲，陣陣鼓聲有如進軍。人隱士海，穿紅著綠，企踵揚臂，歡娛吼怒。

綠萼獵奇道：“鬆陽郡主既藏在白雲庵，那華陽長公主和祁陽長公主又去了那邊？這些日子城中靜了很多，信王妃不再尋她們了麼？”

我淡淡一笑，隻顧飲茶。好一會兒，隻見銀杏走了出去，躬身道：“钜哥哥纔剛來過了，因李威攔著不好出去，讓奴婢將這個交予女人。”說罷呈上一張字條。我看罷字條，順手在燭焰上燒了。

心中劇痛，切齒難言。我竟然教他做一個君子？到底是對還是錯？

我慢條斯理道：“靜虛既肯露麵，華陽與祁陽必是藏得更加隱蔽。華陽的工夫不弱，或許已遠走高飛了，也未可知。”

易珠笑道：“甚麼好戲？”

不一時綠萼返來了，笑吟吟道：“奴婢剛纔出去看了一出好戲。”

走得遠了，銀杏回望一眼，非常不滿：“公然天下的公主郡主都蠢得很，她也不想一想女人因何來到此處。”

我拉起她的手笑道：“都是我不好，坐在這裡胡思亂想一天，倒惹你悲傷了。這會兒府裡有酒麼？好輕易病好了，又過節，也該樂一樂了。”

啟春問道：“華陽和祁陽究竟在那邊？”

我施了一禮：“寂如師太授牒，下了帖子請玉機前來觀禮。”

銀杏悄悄拭去眼角的淚痕，強顏歡笑：“早就備好了角黍和雄黃酒，就怕女人不下樓。”

我笑道：“我若差他做甚麼，如何會不教你曉得？”

綠萼半信半疑：“女人真的讓劉钜帶著傻公主走了？銀杏mm若曉得了，還不知要悲傷成甚麼模樣。”

我們三人也不出聲，隻望著綠萼笑夠了，才道：“隻顧笑，快說上麵的。”

靜空道：“信王妃親身接下帖子，申明日準到。”我思忖半晌，終是不得方法，因而命綠萼領了靜空下去用午齋。靜空一走，銀杏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寂如師太請女人去觀禮也就罷了，如何還要請信王妃？”

銀杏道：“可不是每一個來觀禮的人，都能來這後院裡看她澆瓜種菜的。”

我一時不明其意，便遵循她的唆使向前走。但見柴扉後一間三進寬的草屋背山而立，茅茨土階，竹門蒲牖。屋前一片葫蘆架子，烏黑的葫蘆花含苞欲放，碧綠的葫蘆葉灑下一片濃蔭。擺佈用籬笆圍著兩片翠油油的菜地，左邊是青菜葉，右邊是蘿蔔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