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女帝師一(36)[第1頁/共6頁]

我答道：“臣女的姐姐玉樞現在家中。”

周貴妃率先上前扶住太後，微微一笑道：“母後的劍術更加淩厲了，竟有幾招兒臣從未見過，但是新創的麼？”

未幾時，尚太後止了劍舞。慎媛奉上汗巾，將黑裘氅衣悄悄披在太後肩上。天子攜周貴妃走上前去，世人施禮如儀。慎媛見狀，忙退開幾步。

芳馨在我身後悄聲道：“女人該謝恩纔是。”我趕緊碎步上前，向太後與天子行膜拜大禮，“臣女謝太後恩情，謝陛下恩情。”

天子趕上，一麵雙手接過太後的佩劍，一麵笑道：“淵的劍術得母後真傳，母後有些甚麼新招式，她天然最清楚。可惜兒於劍道上見地陋劣，不及淵之萬一。”

我歎道：“那日在濟慈宮，周貴妃還說，要請娘娘去粲英宮住些日子，好將曆星樓好好整修一番。現在病著，不能挪動。曆星樓地氣濕冷，不宜養病，真教人憂心。”

我奇道：“娘娘明天如何肯開窗曬被？且這裡的人也多了很多。”

出乎料想，明天曆星樓門窗敞開，樓前有好幾個宮人在晾曬衣被，樓中也有人正擦拭傢俱陳列。見我來了，世人忙上前施禮。自從我升為女史，宮人們連施禮也端方了很多。小九也在此中，見了我甚是歡樂：“大人來了。”

周貴妃道：“如太後所說，劍術的服從遠不如火器，以是陛下和昌平郡王，都精研火器，對神機營甚為看重。本宮老了，腦筋垂垂癡頑，恐怕有力再跟從陛下。”說著悠然望遠，吵嘴噙笑。

太後拍著周貴妃的手道：“偏你眼尖。”

太後抱過華陽公主，華陽公主本來在乳母懷中半睡半醒，換了生人一抱頓時大哭起來，太後一麵柔聲哄著，一麵向天子笑道：“中氣很足，說不定是個學武的好料子。”

小九道：“娘娘怎肯開窗？都是周貴妃命奴婢們做的。”

我笑道：“姑姑說話做事，向來有分寸。走吧。”

我向上看了一眼，但見二樓的窗戶也開了幾扇，兩個小宮女婢立在寢殿的門口，隻看不清寢殿的門是開是閉。“貴妃娘娘還在上麵麼？”

我趕緊靠壁端立。還未聽到腳步聲，人已走了出來，一襲烏黑的紗緞鑲明珠大氅，飄然如霧。我忙低頭施禮，周貴妃笑道：“朱大人來得恰好，有你安慰，慎媛恐怕還聽些。出來吧。”說罷扶著桓仙的部下樓去了。

芳馨道：“現在娘娘也就隻聽女人的話，女人可要好好勸勸娘娘纔是。”

自太後房中出來，周貴妃隨天子去了儀元殿，錦素帶著高顯回了長寧宮。我和高曜顛末跑堂，見慎媛在內裡籌辦茶點。她諳練地拿出百般杯碟碗盤，一溜擺開。得知即將升遷，我很有些喜出望外，但總不及現在見到慎媛安然無恙時的輕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