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女帝師一(49)[第2頁/共6頁]

我笑道：“靈脩殿中，掃榻以待。”

我留步：“姑姑曉得？是幾時曉得的？”

我心中瞭然：“廬州人傑地靈，是個好處所。想來這位刺史之子定有不凡之處，既是貴妃娘孃親身指定的夫婿，定然錯不了。你早些嫁疇昔也不虧。”

我一笑。這一回，是真的無言可答。高曜已然無緣太子之位，我的將來應可預感。但是，想到高暘，想到熙平長公主，我便滿心不安，隻覺有一道難以瞻望的暗潮正向我襲來。存亡尚且是未知之數，何況婚姻之事？如有人安排我嫁去南邊，闊彆宮廷是非，我不堪感激，那裡會有一絲的不甘？

並非高曜“藏拙”，高顯既“觀點完整”，偏要高曜再說些新意來，實在是能人所難。很久，方聽高曜道：“兒臣覺得，以蠻夷攻蠻夷，中國之形也。比如漢將馮奉世[84]集西域諸國兵萬五千人，一舉攻陷莎車國，不費大漢一兵一卒，此功尚在甘延壽與陳湯之上。更不消說大漢首任西域都護府鄭吉[124]和後代投筆從戎的定遠侯班超[85]了。不戰而攻城略地，此方是功業蓋世、折衝萬裡之將。”

錦素笑道：“姐姐此言差矣。我聽瓊芳姑姑說，宮中妃嬪分五等，皇後以下，貴妃居一品之位，位比親王，妃居三品，位比公侯，嬪居五品，媛居六品，姝為七品。姐姐身為正六品，已經和當年的慎媛比肩了。如果來年新進些位分寒微的妃嬪，見了姐姐都要施禮呢。”

若蘭捧了一隻錦盒上來，錦素親身揭開蓋子，隻見木盒中盛了四錠黑沉沉的墨塊。錦素道：“mm身無長物，倉促之間冇有甚麼好東西能夠賀姐姐高升。唯有前兩日我親身做的幾錠墨，還能夠拿出來饋送。這些墨錠都是摻了香料的，姐姐拿來寫字作畫，獨占一點暗香。還請姐姐笑納。”

我笑道：“殿下答得好，臣女才氣升做女校。但是若因升了官，便不能在長寧宮伴隨殿下，那該如何是好？”

高曜道：“朱女史並不常說這些，隻是教兒臣寫字作畫之餘，纔將史乘上的故事略說兩句。”

錦素低低道：“我曉得，娘娘是待我好。但是賜婚也就罷了，何必如許早便嫁？再等兩年不好麼？”

錦素怒道：“姐姐為何如許說？莫非姐姐情願嫁給一個素未會麵的人？姐姐自發得和那位信親王世子已定了姻緣，就如許諷刺mm！”

我閉目歎了一聲：“姑姑……”

高曜隻得又道：“實在不但在對外用兵，附循蠻夷上可用此策。於國中的豪強姦猾，也是一樣的事理。漢京兆尹趙廣漢[86]做潁川太守時，郡中大姓豪吏，橫行鄉裡，為禍一方，趙廣漢令他們相互攻訐，家家結仇，一舉奸黨散落，民風大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