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 邪月出，鬼殺人[第1頁/共4頁]

小羽士歎道：“哎，此事委實過分！”

一會兒後，老衲人垂下雙目：“道長眼神清澈如水，卻又沉凝如山，道心定然堅毅純真。貧僧信賴道長。”

“白龍寺的佃客中，慘痛的是有，便是妻女被人欺辱的事也有，可這些事是兩個執事暗裡所為，我等真真不知情。試問，如果我白龍寺對佃客剝削過火，江州的耕戶為何削尖了腦袋，都想租到我白龍寺的地步？”

老衲人說道：“此事江州城裡人儘皆知，道長莫非不知？”

小和尚結結巴巴地說道：“你個道人，你來此做甚麼？是要趕我們出廟嗎？我們不走。”

小羽士吃緊舀了瓢水，給他灌下，這才救回了這條小命。

“和尚羽士雖是修行人，可也是人。是人便有七情六慾，便有好人、好人。和尚裡有好和尚，天然也有壞和尚，豈能一棍子全打死？”

“老衲在寺中便是賣力佈施一事，白龍寺這些年來支出是多，但用於佈施的破鈔當真很多。方丈師兄為人奪目，這類能賺名聲的處所，他絕對不會吝嗇。老衲但有申請，他定會批準。以是這一塊的破鈔，老衲以性命包管，絕對不止兩成，將近有四成。”

說著他將手中的紙袋放下，翻開，倒是一大袋素麵饅頭，還是溫的。

“之前不提，這十幾年來，老衲經手過的銀錢，起碼有一萬兩千餘貫。這麼多錢佈施出去，彆說江南無人能及，便是全部大宋，又有幾家古刹道觀能做到？”

小羽士一拱手：“長老，五年前江州城裡的佛道之爭，到底本相如何，還請長老奉告。”

“哎，也恰是因為統統都大好，以是安閒之下，白龍寺裡，漸興驕奢之風！”

“此事敗露以後，滿城大嘩，我白龍寺名譽更是跌入穀底。老衲見白龍寺毀滅就在朝夕，便出麵聘請了些四方高僧及一些忠厚信徒，想向官府討情，壓下此事。為此，我白龍寺願散儘寺中資財，便驅儘有過罪過的僧眾，隻留一心向佛的和尚，今後緊閉廟門，不問世事。”

小羽士看了看小小的山神廟，問：“不是說另有幾個和尚嗎？就剩你們兩位了？”

說著，他歎道：“此事本相如何，江州城中百姓無人肯信。到最後情願信賴的，倒是一個道人。哎，好笑啊！”

看著這袋饅頭，小僧人丁水猖獗地湧了出來，他嚥了艱幾大口，肚子裡再響起了一長串咕嚕聲。

終究吃飽了後，老衲人歎道：“多謝道長。哎，說來不幸，貧僧已是四年多未曾吃過一頓飽飯。”

老衲人長念一聲“阿彌陀佛”，歎道：“道長此言極是！江州城中的眾生，佛法興時，將每個和尚都當作了天上的菩薩。佛法衰時，又將每個和尚當作了天國裡的修羅。不知辯白此中的美善、好醜，都是人雲亦雲，實在是不幸、可悲、可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