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艱難[第3頁/共7頁]
玉姐嘴角兒微一翹,九哥即位大典雖未立即就行,卻已是官家了,自有些個記他言行人。記了他,便是記了她,何樂而不為?又說九哥:“平靜實是個有為羽士,又有操守,不媚上,不以丹藥惑君。卻見逐,是為忠臣,當召回哩。”請將他官複原職。本來先帝將平靜逐出宮,亦將他身上掌道籙司事奪了。
這些實則是政事堂與百日內已議得伏貼,隻差報與九哥點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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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們無法,亦輪番相勸,不待開口兒,她便哭:“孀婦人家。”將與王氏等說話兒再說一回。縱淑太妃早早搬離了本來寢殿,憑藉太皇太後而居,皇太後也隻當冇看著,並不想學她。連太皇太後放話,她也裝聾作啞。
厥後又議很多政事,九哥因三年之期,並未幾言,儘管看。實則心下也有些個不安,蘇先生亦言,主政者應常存害怕之心。現在方知是為甚,這便如養個孩兒,若你想叫他長材,便是如何教都嫌不敷,如何都怕他不成。若冇抱個但願,儘管散養,死活非論、吵嘴非論,自是不消擔憂。
百今後,因陵寢未就,官家之靈移出大慶殿,於宮位旁殿安設待陵寢培養、入土為安。
曉得內裡故事人,原另有些憐皇太後孀婦賦閒,冇個兒子,嗣子佳耦又與她不親,恐要刻苦;一見真苦主孝湣太子妃出來,不免便想,也是業報了。皇太後是端的怕有人欺她,官家再不好,也是她丈夫,是她頭上天,現在真是天塌了。說話便不過心,說完叫王氏一諷,才心驚起來。卻又不管不顧起來,隻一力哭:“你男人死時,莫非不哭失其庇護?”
他兩個籌劃著搬場之事,政事堂亦有此想,倒是叫玉姐略晚些搬,待皇太後搬入慈明殿,好將崇慶殿再補葺一回,再叫玉姐搬。隆佑殿亦須整修一二,便一併做了,恰好兒此時即位大典、立後大典皆備,禮成便入居。
這世上人多如恒河沙數。
九哥道:“原侯、興安侯等原是貴戚,理應優恤。”梁宿等亦無不成,卻不肯隨便晉其爵位,單叫多蔭一子。這又比晉爵實惠,爵位再晉,隻嗣子身上,許錄一子,便是“雨露均沾”。陳烈亦是以又官袍加身,隻原侯服膺取宗子臨行前叮囑,是以刻當家是九哥,命人死死看著陳烈不令他出來肇事罷了。
玉姐道:“恐走遠了,我們也鞭長莫及了,有個急事,也看顧不著。且路遠長程,你跑這一回兩回三回,也不便宜,路上哪有家安穩?”九哥便說:“容我想想,或可與侄兒挪一挪處所兒。”趙王太妃稱謝,卻又麵有躊躇之色。九哥道:“我與侄兒增保護,可也?”便點了興安侯一個禁軍中兒子領人往護趙王。趙王太妃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