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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見九哥有成算，想他說也是，朵兒便是這般來。便說：“外頭事兒，我並不甚懂，擺佈多看著罷了。莫非他讀書了，我們便能撂開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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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宿連宣稱是。

太子既已拜師，定於三月裡開學，梁宿目睹無事，見縫插針即請辭。九哥不允，如是者三，方勉強承諾。著梁宿領原俸祿致仕，為奉朝請。雖丁瑋補入便是梁宿預備著本身休致，九哥卻又將禮部尚書朱震擢入政事堂，以鐘慎為禮部尚書，調溫孝全掌台諫，洪謙頂了溫孝全缺入為大理寺卿，卻以蘇正宗子蘇喆為國子監司業。

兩人乳母忙上前將兩個分開，玉姐一招手兒，將兩個都叫過來，問他們出了甚事。倒是做先生過於峻厲，全不似常日哄弟弟玩耍時模樣，將湛哥嚇哭了。湛哥嘟嚕著嘴兒，仰著臉兒眼睛水汪汪，握著玉姐裙子，將玉姐逗笑了，喚他往身側坐了。將安氏好一嚇，恐湛哥調皮。章哥也滿麵難堪，卻又硬挺著站直了。玉姐道：“他比你小好些哩，你漸漸兒教他，今兒先如許罷，明日你再教，不定他就會了。”

九哥想一想便允，又說：“這也隻一個。”玉姐道：“我也隻曉得這一個差未幾，因袁媽媽是個誠懇人，她外頭把守外孫，想那孩子也不是個惹事。咱又不能往外尋人牙子買人。”

九哥內心明白，這也是好揚國度嚴肅，不然過於寒酸了，叫四夷瞥見了成甚麼話呢？卻又暗中叮囑梁宿：“休要過於浪費了。”梁宿道：“官家存候心，臣不是那等自家將要休致，便將錢花乾、將事做絕，卻叫厥後者無錢可用乃至顯無能之人。”九哥忙說：“我固知相公為人，是以才如此直白與相公說來。”

梁宿忙說：“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一字分辯也不敢有，隻垂手低頭，一迭聲認錯兒。

玉姐內心有些個難過，柔聲道：“你且起來，我們主仆一場1、二十年了，也不說虛了。我原想著，等我出門子了，攜了你往夫家，配個管事幫襯我也好、外聘去過日子也好，老是我能做得了主。你做過仆人，縱我與你嫁奩，也怕你婆家抉剔，你又誠懇，不看著你我不放心。誰曉得就到這處來了呢？這裡卻又叫我往那裡尋個男人與你？現在好我還這裡，隻消我，總無人敢欺你。”

九哥道：“那是。”

朵兒聽了，忙跪了下來，臉兒也白了、聲兒也變了，問道：“娘娘怎忽地提及這個來了？我一輩不嫁人，儘管奉侍娘娘。”

九哥與玉姐此時並不曉得梁老夫人訓子之事，他兩個正看著章哥教湛哥識字。章哥是玉姐開蒙，九哥亦於國事當中抽出空兒來教誨他1、二。湛哥纔開蒙，憑心而論，九哥佳耦待湛哥實不似待章哥那般著緊。兩個又思叫他兄弟二人好多靠近，不拘著章哥領湛哥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