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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這一年過得極舒心,因與胡人媾和,又不似往年那般或要與很多“犒賞”或要糧備戰,花得少了,國庫節餘天然便要多。九哥預備將這節餘些錢分撥出一筆二十萬貫,卻拿來構築販子行走之門路。內廷能夠出本錢運營,朝廷卻不好也做經紀買賣。朝廷出錢修路,並免過關抽稅,隻須支出市買賣之稅。隻消買賣很多了,朝廷支出反會多。此是穗州等試行之地經曆了。
章哥忙站直應了:“兒明白。”
歸家與他繼母說:“雖說朝野有非議中宮,言其善妒者,然宮裡少了很多亂人,端的費事很多,不但費事,並且省錢。”
九哥想一想便允,又說:“這也隻一個。”玉姐道:“我也隻曉得這一個差未幾,因袁媽媽是個誠懇人,她外頭把守外孫,想那孩子也不是個惹事。咱又不能往外尋人牙子買人。”
梁宿連宣稱是。
玉姐聽了一怔,道:“天冷雪多時,你又要愁壓壞房舍凍壞了人,凡事哪有十全十美呢?這處多了,那處便要省著些罷了。”九哥發笑:“也是。”
梁宿繼母比他大不十餘歲,雖已滿頭銀絲,精力卻極好,聽梁宿如此一說,便道:“你是宰相,肚裡好稀有兒,說話不成失於輕浮。皇後,國母,如何敢不敬之?又未曾使官家無子,又未曾乾預朝政,後宮原該著她管,隻消穩定,她怎生管,由不得旁人插口,你怎也有事無事拿到口邊說上一說了?但是內心還是覺著她不敷道?你也說現在費事又省力,便是於國無益,何故敢不敬?你怎敢以自家年高資格老,便瞧中宮年青至有忽視之意?你也是這般與官家說話麼?!你胡塗!”
梁老夫人冷哼一聲兒,梁宿忙親捧了茶奉到她口邊,奉侍她喝了,梁老夫人道:“我曉得你們讀書人哩,總想凡事都依著你們認定事理去辦。你們是對,旁人莫非全都是錯了?”
因丁瑋等皆朝廷重臣,九哥命章哥須恭敬之。這梁宿雖叫老夫人訓了一回,內心對帝後不敢輕看,卻又以不由暗道:這宮外來也有宮外來好處,單隻敬師這一條兒,便不是宮裡能比。
玉姐又叫小茶兒來勸朵兒,朵兒隻不鬆口,次後道:“娘娘要叫我嫁人,我便嫁,叫嫁哪個,便嫁哪個。”玉姐聽著話音兒不對,小茶兒亦說:“一輩子事,你休活力。慣你!”玉姐道:“既如許,便且記下了,你且留下來罷。若今後你成心,儘管與我說。自家不美意義,叫小茶姐幫你遞個話兒,我便由你去。”
章哥冊封大典既成,師友齊備,玉姐放下一顆心來,埋頭養胎。這一胎來非常時候,雖是年節將近,事件頗多。往年這個時候,宮裡早忙得不成開交,本年倒是分歧,宮裡人丁又少,事情反倒簡樸瞭然。宮女寺人既經裁汰,放出不老邁不甚用者,餘下悉是勤好做活計。因人少,誰個做了甚,一望即明,又免相互推委敷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