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夏宴[第4頁/共5頁]

秀英道：“你曉得個甚？玉姐一年大似一年，你看娥姐，十1、二歲上紀家嫂嫂便與她相年，好有2、三年方放心尋小我家，下了定要結婚，又生出枝節來。女孩兒家遲誤不起，須得趁早。玉姐有多好，止咱家曉得，外頭門當戶對人家，且無人知，這怎成？時往那家裡走一走，也顯些身份。”

申氏歎口氣，若非為了守亡姐一注嫁奩、幾個後代，守家中與王府親家這個名頭兒，她豈須嫁來操這等閒心？

秀英又問衣裳金飾一類，何氏道：“你家官人說是，你本年青色彩好，怎地穿來都都雅。似這等宴，是府君娘子東道，當是她家出彩，你出甚頭？非常色彩好便罷了，強掙紮了，難道自討敗興？且他們下帖兒，也是普通身份人撥，與你一道都是讀書人家裡，也要看著清雅些兒纔好哩。”

申氏起家迎他，看他寬了外袍，丫環打扇兒捧茶，方道：“這家裡十幾個孩子，怎能不上緊？你常說我急，若非我急，前兒三姐險要錯嫁哩！”

雖有洪謙說不必盛妝，秀英還是做足了心機，她此生尚是頭回往這等宴上去，不免又慎重幾分。然前思後想一回，又依了洪謙。隻取本年夏衫，頭上也不插戴得非常富麗――恐不敷高雅持重。為著能似模似樣，還特特向何氏就教有何方法。

秀英道：“那我便知了。哎～明天有位王老秀才家娘子，好有4、五十歲了，頭上戴好大一鬏髻，也不怕壓壞了脖子。”林老安人道：“她年青時頭髮便少。”聽得秀英吃吃地笑，又說：“府君娘子真是個好人物，也不總端著，與誰個都能說到一處。”

秀英啐道：“你這出息，為甚不能叫你去？府君家裡好些小娘子哩，他家九個哥兒七個姐兒，大已婚嫁，小與你差不太多，人家纔到城裡，還不準尋人玩耍？”

四姐居長，與眾姐妹乃邀這十餘個女孩兒一處坐了。這些女孩兒自十3、四歲至6、七歲不等，不消半晌，便模糊散作3、四團兒。父老與酈四姐兒等說話，幼者每插不上嘴兒，便不由圍酈七姐兒身邊。玉姐置身其間，肚裡一策畫，這三姐、四姐一個十3、一個十二，六姐十一，七姐年方七歲，想一想，便往六姐一處不遠不近坐了。

酈府君名玉堂，白臉兒、三綹須，很有幾分儒雅。退了衙今後安息，見仆婦們正清算傢什，皺一皺眉，入屋與娘子申氏道：“你這又是做甚？來不兩月，這又急上了？”

本來這些女孩兒裡，有7、八生得好，兩三個生得淺顯，又有1、二實生得不太雅相。玉姐於這生得好裡，又生得都雅，坐那邊並穩定動，吵嘴含笑，也不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