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閒話[第1頁/共4頁]
酈玉堂疑道:“大理寺卿?朱震?他何時有繼妻來?他哪有個不好兒子?”轉揚聲問簾後申氏。
酈玉堂與不悟每與此時總要避個懷疑,待蘇先生看完信寫完信,再與蘇先生說京中之富強景色。三人皆京中住過,說些京中人常知熱烈處,甚大相國寺、甚瓦子、又是甚城中河邊熱烈商店。
那頭不悟尚與蘇先生感慨京中情勢,實在使報酬難。酈玉堂動靜通達些,船每過一地,便要往京中發加急文書,毋令官家等得過於心急。船行中,官家也每寫手劄與蘇先生,總脫不了慰勞求救之意。蘇先生亦複書,叨教官家:太子究竟因何而薨?官家便顧擺佈而言他,請先生回京詳談。
表裡人等皆是聽住了,玉姐又道:“未滿週歲孩兒,甚都不懂,還不是師長教誨來?怎怪到孩子身上?三歲孩兒都會背那‘人之初,性本善’,誰個不知‘苟不教,性乃遷’?”
來人也機靈,因是男人,便隻簾外回話,表裡都聽住了。卻聽他說:“這大理寺卿頭前個兒子叫朱沛,母親是現義安侯一母同胞親妹子,不想母親去得早,他父親又討一房娘子來,朱沛打小便與這繼母不甚相得。那背麵娘子也不是普通人家兒,她父親原做正侍大夫,她兄弟現也是個正侍大夫。阿誰朱沛,一身機警全用調皮上,小時候兒便有推搡繼母、毆打繼母侍婢事,及長,又辱繼母所出之幼弟,且瞧庶弟不起,又不愛讀書,埋頭肇事,又好費錢,成日與一群狐朋狗友廝混。壞得京中無人不知,是花街柳巷常客,又好賭,常與人毆鬥,還叫禦史參過哩。厥後有一天,他忽不見了,遍尋不著,皆道他是死了。有人便猜,他是惹上事兒了――您道為何?蓋因他走失不一月,還是他繼母從家中尋著他使女,已有了兩月身孕,做下這等不麵子事來,隻好躲開了去。算一算,倒是奉侍他時有,便養了起來,足月兒產下一個兒子,纔不令他絕了後。朱沛而後再未曾露過麵兒,隻好當他死了。他繼母也是良善人兒,終是以德抱怨了。”
申氏麵上已緩了過來,道:“他這個便是繼妻了,德配生下宗子後得了產後疾,不半年而亡。又過了一年,便娶了現這個。”酈玉堂猶問:“他兒子不好?”申氏道:“這個隻是傳聞,傳聞早死外頭了,現隻餘個使女生庶子京裡,旁就不曉得了。”
酈玉堂目瞪口呆,忽而起家,朝內一揖:“娘子是我仇人。”
一頓壽酒,便說至東宮身上了。這些日子,世人漸知了京中之事,總脫不過個擺佈難堪。依禮法,當是立魯王,然皇後又有些兒說不清道不明,朝臣可參魯王無禮,卻冇法參皇後。若立了魯王,眾臣又不能依。齊王偏又是個庶子,藥還是他出。京中已有很多傳聞,有人說是皇後欲使親兒即位,用心害死太子。現有例子,皇後待東宮,老是不冷不熱,時不時要難堪一下兒。且世民氣中,後母老是不如親孃,這後母要有了親兒子,再處阿誰職位上,不動心,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