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憶昔[第1頁/共8頁]
本來朱震因段氏之故,也是為他策劃過,隻不幸次後有了鶯兒之事,朱震厥後雖叫段氏又皋牢了,卻終再不肯與他著力。此時再想希冀朱震撈他,幾近已是不能。
申氏因九哥玉姐結緣,連帶六姐有了好歸宿,且以洪家算無遺策,書院一出,太後也難轉動,信佛祖有靈,與她家帶來好運。欲再與七姐求個好姻緣來,便請攜七姐求簽,不空應了。
打完一丟掃帚枝子,哭天抹淚又要吊頸,她丈夫、兒子忙攔著,她便拉著朱沛手哭:“我哥哥兒,你娘死得早,你也要好爭氣,堂堂正正做小我兒。休做那見不得人事體兒,少年時不感覺,到老自家都羞於說哩。若你娘活著,必不叫你如許。哥哥兒,你當作個彆麪人兒。我老婆子不會說話,卻曉得些好歹,咱好好兒度日,休走那歧途,下坡兒輕易上坡兒難,你與那些人一處了,再想做回麵子人,便是千難萬難。奴婢脫籍從良,子孫還要叫人說哩。這莫不是一個事理?”
哪料一起上洪媽媽又病死,洪媽媽男人倒是與人毆鬥死——隻為搶幾口吃食,那等反叛流民要搶,洪爹不與,洪謙一個顧問不著,叫洪爹死了。洪謙不免心如死灰。遇著官軍截殺時,他也隻躲暗處,並不去出頭兒,對他好人全都死了,旁人死活與他何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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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火線知這後母不好,複思而又思。及聞婢生子事,知段氏知己早壞。開弓冇有轉頭箭,他再也回不去了,縱歸去也要束手束腳,妻兒跟著遭殃。既不好動手動段氏,也不好動弟妹,隻得將且事按下。他們不來惹他,他也不去惹他們。然頂著這張臉兒,怎能不肇事端?自打決計赴京趕考,便知有這一遭,他也想了對策來,反正他戶籍一絲忽略也無。事要來時,便自來,要叫段氏孃家倒個大黴來!
洪謙自中了進士以來,一舉一動,便常常惹人諦視。自做了禦史,頭一個便拿皇太後祭旗,這份膽量,已是令人側目。偏他還不肯罷手,這又開了一炮。本來禦史參個武官濫殺布衣以邀功,實是再平常不過事情。一是武人裡不免有人會有這等惡習,二也是文官職位總高於武官,想參便參。
那頭朱震聽了,的確是頭上炸了個響雷,單北定府三字,便可引貳心神。洪謙客籍北定府,隨流民南下,段祐去北定府,殘殺饑民以冒功。朱震昔年因這小舅子外,還曾托他尋過兒子哩!朱震眼睛便似要滴出血來,狠狠看著段祐,隻恨段祐是武官,審判須經樞密,不然早出來請旨將段祐拿下大理寺去拷問了。
皇後先過去皇太後處哭了一回,欲將甚事都推到段祐身上,管洪謙是不是端的是朱沛,都說段祐狡計,謊報軍情,現想來,是想借刀殺人。也是死馬當作了活馬醫意義。哪想皇太後隻感喟,說洪謙現下也正盯著她,若叫洪謙藉機再肇事,合族都脫不得身,陳奇最多一時奪官削爵,今後自有機遇返來,此時宜靜不宜動“不然便端的像是他做普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