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攘動[第2頁/共8頁]

玉姐正九哥一處說話，本是申氏想她了，又趕上休假日裡九哥家，申氏便也與他兩個行個便利。申氏是不自安，自打宮中出了這道旨意來，她心中便有些兒氣不平。兒子或可入繼於孩子出息當然是好，她又捨不得，說與酈玉堂，酈玉堂笑道：“你又操這些個閒心！九哥那一輩兒，多少族兄弟？”申氏便也發笑：“是哩。旁不說，王府裡頭住著與他年紀相仿另有4、五個呢，一拳高一拳低，都差不離。”

這一頭蘇正與梁宿說得熱火朝天，那一頭洪謙卻與平靜喝茶。平靜現在不說東風對勁，卻也不似先前那般憂心忡，常懷煩悶了。真一伏法，他名聲顯，實是道門裡數一數二人了。兩人一處說，也是這官家要立嗣子之事。

九哥低聲道：“你隻彆當我冇出息便好。”玉姐笑道：“未及弱冠便官從四品，你冇出息，哪個另有出息來？往年江州時候，你還冇來哩，我伴著我娘、紀主簿家何嬸子一同往慈渡寺裡上香去，你猜何嬸子禱甚？”

梁宿道：“概莫能免，硬要說來，唯有三數人，兄弟家有與商家通婚，自家倒是冇有。”

這話兒說得梁宿都不由深看蘇正一眼，梁宿曉得他這個老友，樸重有，也不是不通情麵油滑，然卻有幾分呆氣。如果講經說理時，他也是其言滾滾、人不能辯，若說這些個陰私家心，十幾年前，他是說不出來這等過於通透話。

人便是如此，無時便想有，有了又嫌來路不正，恨不得叫世人都忘了他來處、曾做了甚醜事方有本日。靳敏便是這類人，不好說他壞，也不能說他好。想得都得了以後，便想要名聲兒了。每日裡因憑藉太後叫人冷眼相待，他這日子過得也不甚舒坦。且正如他所言“終是個讀書人”，讀書人故意，他也都有，為臣者憑藉後宮，自家都覺羞慚，不肯認賬。

田晃跟著，想自家也是宰相，不好叫這兩小我將話者說了，心動一動，道：“皇子接踵凋敝，不知下一個是誰？”

官家見皇太後也應了，便乾巴巴隧道：“如此，請娘娘保重，兒前頭另有事。”皇太後故意留他下來，說以自家心中取中之人，官家卻一躬身兒走了。

蘇先生道：“我原想著，過繼之子須得體貌端方、文武皆修，又有孝悌忠義之名。且，頂好是嫡出。於今看來，這些個都不要緊了，姻親上頭，纔是端的要命哩！”又問梁宿，“可有無此等姻親？”

皇太後再想不到洪謙將她看作了半個死人，正攜著三姐、原侯同母弟家三姐、四姐，三個姐兒宮中安步。將宮中端方、殿閣樓台、職事處所，一一指與她們。三人半是懵懂，半是有悟，皆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