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三年[第3頁/共4頁]

把女兒推後兩步，程秀英細心打量玉姐，眉心點了一抹硃砂，頭髮係起，因年幼，插不得簪子，便髮帶上繫上了些鑲著藐小寶石金銀墜腳。頸間一個明晃晃金項圈兒，又有金鎖片兒，大紅衣褲，皆繡著花――此地多繡娘，便是淺顯人家女子技術也是極好――腳上一雙小紅繡鞋，鞋頭還各縫一個大絨球。

林氏再三感激，回家彙報與丈夫、公婆等人，趙家亦遣人回一帖子與程家，謝了程家提示之義。因程家與彆家分歧，林氏婆婆與公公各拿帖子，令人分送與程老太公與林老安人，兩人商定屆時一同拜見紀家。程家是秀英佳耦，趙家是林氏與丈夫趙奇。

時距玉姐出世已三年不足，冇了吳家時不時登門騷擾，程家日子過得端得活。輕鬆日子跑得，程家日子一如概往地豐足又不致過於繁忙。程秀英已接辦了大半家業，程老太公退居家中，得空就把玉姐抱到膝頭，教她認幾個字、讀兩本蒙書。

程老太公一點頭：“恰是，雖不是甚麼大官兒，但是這縣裡主簿也要好好相處纔是。”

玉姐被父親單手抱著，小下巴被程謙用一根食指導頭，樂得咯咯直笑：“癢癢～”程謙終究發笑，偏點著她下巴：“癢不癢？癢不癢？”

連程老太公都感覺驚奇，這孫半子夙來鬆散平和，這般活潑模樣還真是少見，到底是父女本性，作不得一絲假來。

這類焦表情感並不是不時滿盈程宅上空，趕上了歡樂事情、歡樂日子，程家餬口還是非常愉。比如過節，比如程秀英親身給女兒係五色縷。闔家高高攀這麼一個寶貝疙瘩，三個女人搶著帶她，奶孃且要靠後。這一日，連程老太公都很想給曾孫女兒係一長命縷，隻恨大師都搶不過孩子娘。

程秀英道：“這是天然。”

小喜笑道：“我放了大姐兒鐲子再來拿去分與他們。”腿腳矯捷地趨回程秀英寢室，把鐲子放好了，返來拿五色縷，卻聽到已經繫好了五色縷程秀英與林老安人說話：“雄黃酒我看著他們泡好了，菖蒲、艾草一大早就叫他們掛上了。”說著又拿起艾草來給玉姐佩上。

程秀英笑道：“值甚麼，今後侄兒高官得做駿馬得騎，我們說出去也光彩。”

玉姐生來聰敏，過目成誦，程老太公既喜且歎。喜是曾孫女兒早慧明達，歎是可惜是個女兒身，如果個男兒，好生教著讀書，為聘名師，早早進學，許能中進士哩。如此發財可待了。有一等悲傷事――自玉姐出世，秀英就再冇有動靜，闔家高低未免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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