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愛妾[第1頁/共5頁]
丫環們停下以後,薛紅藥終究得以喘了口氣。
“我如何討人嫌了?你不是跟我說這世上冇有無緣無端的好嗎?那他脫手互助必定也是有所圖的,他要我支出甚麼代價直說便是,我就看不慣他那陰陽怪氣的樣兒。”薛紅藥不平氣道。
紀晴桐看著她柔弱的背影帶著多少與她形象格格不入的孤傲氣勢消逝在二門外,忍不住抬起含淚的雙眼看了看頭頂上的那片天。強權之下,任你是甚麼樣脾氣的女子,畢竟都逃不脫欽定普通的宿命。
“早些晚些都無所謂, 能管我的人不會來查我的崗。”長安下頜一抬, 表示丫環們停止, 問笑得幾近要抽疇昔的薛紅藥“服不伏輸?”
薛紅藥張了張嘴,似欲說話。長安卻冇給她這個機遇,張口叫喊道:“來人,將爺的愛妾好生送回院子裡去。”
紀晴桐打單著了她,忙彌補道:“安……公子分開的時候說瞭如果京兆府有差人來,要去理政堂告訴他的,我已經派人去了,想必他不久就能返來,不會讓你單獨一人去京兆府的。”她不美意義在薛紅藥麵前稱長安為“安哥哥”。
薛紅藥抬胳膊用袖子擦了下額上的汗,起家道:“我曉得了,感謝你。”
薛紅藥側過臉來,眸子子發紅,眼角儘是濡濕的淚痕,卻愣是一些兒泣聲都冇有,隻開口時嗓音略帶哽咽,道:“爹,你說人活著如何就這麼難呢?在台上要唱戲,在台下也要唱,這一輩子都下不了戲台子了是不是?”
中間京兆府的官差固然離此有一段間隔,但公事在身,他們一向密切存眷著這宅門前的動靜。現在見薛紅藥出來了,長安卻又叫她歸去,領頭的當即來到馬車前拱手道:“安公公,蔡大人親身命令要將這位薛女人帶歸去鞠問的。”
“我去給你辦理熱水來。”薛紅藥提了桌上的茶壺要走。
長安又看了半晌,漸覺無趣,便起家對紀晴桐道:“我走了,本日如有京兆府的人上門,記得差人去理政院叫我,我不返來,不準他們踏出院門半步。”
“你、你失手打死了郭興良,我曉得你不怕償命,可你爹我還冇死呢,你這是要我拖著這把老骨頭去為你收屍?”薛白笙指著她,手都在抖。
薛紅藥咬著唇一臉倔強,不說話。
薛紅藥點頭,道:“我與他非親非故,犯的又是殺頭的大罪,他憑甚麼替我兜著呢?”
紀晴桐:“……”看起來這位薛女人用不著她多此一舉地為她討情。
隻是,想起她走後,爹便孤身一人立於此大家間,連個照顧他的人都冇有,他身子骨又不健朗……薛紅藥一陣鼻酸眼熱,又明白哭也無益,遂強行逼回眼淚,在床沿前的空位上跪下,冷靜無語地對著床上的薛白笙磕了三個頭,心中唸叨著哺育之恩來生再報如此,算是跟本身的老父做最後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