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第1頁/共4頁]

“――小女身負一件重案，還請陛下為小女討回公道！”

絲竹聲響起，層層水袖鋪落在空中上，和著華貴燦爛的燈火燭影，曼妙得叫人挪不開眼。

蘭陵王破陣曲失傳已久，乃先帝寵妃高敏氏重新譜寫，高敏氏身後，先帝命令天下禁封蘭陵王破陣曲，違者必斬。

舞姬兩頰嫣紅，垂下眸去：“回陛下，小女長安人氏。”

本日的蘭陵王破陣曲，是天子的樂事，也就是往顧容謹心上扯開傷疤來。

這行事雖怪誕，卻無一人敢上諫。本日長公主服重新吹奏破陣曲，奉迎之意不言而喻。

懿陽神采稍變：“臣妹不敢。”

寧櫻內心彷彿明白，以是這一場戲，她共同他演完就是了。

舞姬目光掃過在場一眾權貴，屏住了呼吸。過了好久，才俯下了身去：“小女第一次麵聖，如果說錯了甚麼話，還請陛下恕罪。”

“不會有事的，舞姬是司藥舫的人。”顧容謹不輕不重的道了句。

天子神采頃刻白的如同一張紙。

陛下是個甚麼意義，內侍監莫非還不清楚麼？那女姬還未下拜，便給內侍監笑嗬嗬扶了起來。

“你如此包庇司藥舫，究竟有甚麼好處？”

蘇瑾清看了看他，垂下眼去:“但師父內心清楚，陛下的懲罰，那裡會有師父的狠。”

“弟子不該將師尊帶來此處。”蘇瑾清咬了咬唇，“不然師尊也不會受半點委曲。”

迎著四周龐大或憐憫的目光，蘇瑾清的神情卻並無大的顛簸，臉頰慘白如雪，卻模糊暴露了倔色來。

正待寂靜之際，隻要懿陽長公主柔聲勸道：“上麵的諫言向來難以上達天聽，徹夜皇兄好不輕易來了公主府，聽聽也無妨，不是麼。”

周文帝點頭：“好。”

轉眼的寂靜間，長公主抬了抬下頜，逼視著蘇瑾清，目光不善。

誰也不敢再說話，斂氣屏息，暗中察看著聖上的反應。

“方纔的蘭陵王破陣曲是你所寫麼？”

慣常的犒賞後，周文帝聖心大悅，對長公主的讚成之意也就更進了一層。懿陽長公主不輕不重的看了那舞姬一眼，收起了唇角的笑意。

他的確氣得拉下臉來：“好，那朕承諾你。由伯恩候主理此案，三法司不得插手。丞相金印暫歸內閣，丞相不得分開丞相府。十今後，務必給朕一個交代！”

“皇兄說不，就不說了。”麵上調劑出淡淡的笑容，她緩緩道：“聽聞皇兄也曾研譜蘭陵王破陣曲，臣妹恰逢求得了一名南邊的舞姬善舞。如果皇兄徹夜有興趣，便讓她們上來掃興，如何？”

嘴角微微一撇，懿陽長公主這才轉過身去。皇兄從未如許的語氣同她說話，看來這位蘇瑾清，分量也是重得很。

而這位高敏妃，便是顧容謹父王的生母，也就是顧容謹從未會麵的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