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碧蔭洞（三）[第1頁/共3頁]

兩人分開人潮往城中走去。

他讓她不要去碰，那他知不曉得，他本身曾為了江心月將她這個獨一的親傳弟子逼至絕境？讓她萬劫不複，三生三世都沉湎在複仇的深淵中，無從擺脫？！

“為師至今還記得他當時的模樣，通身氣質韶華，風味不羈，意氣勃發。當時為師的師祖斷言，他不到兩百歲就能突破化神期。如此人物，錦兒你可否設想獲得？”也不等她真的答覆，又接著道：“隻可惜到了厥後，為了一名不愛他的女子滋長了心魔，變得臉孔全非，氣韻不再，暴戾癲狂，乃至做出欺師滅祖的罪過！”

錦凰眸中的水霧散去，變得敞亮而清透，彷彿水洗過的夜幕。內裡折射出的細碎晶光好似漫天星鬥裝點，刺眼奪目標無以複加。她靈巧地點點頭，嘴角高高翹起，暴露六顆烏黑的貝齒，明麗仿若驕陽。

符璃眼底敏捷劃過一絲隱憂，“你還小，不會懂。情是這世上最可駭的東西。哪怕是修為再高深的修士，碰到‘情’字也會萬劫不複！”說著，右手握住她掩在袖子裡的小手，“還記得為師跟你提到過的那小我嗎？為師曾經的師叔……”

錦凰靈巧地點點頭，“錦兒記得。”

“是，錦兒會乖乖聽徒弟的話，毫不孤負徒弟的一片苦心！”

聞言，錦凰冷靜地垂下視線，烏黑的貝齒悄悄探出咬著粉潤的下唇瓣，頓了半晌才掀起眼睫點點頭，“嗯。”

他揉了揉她的發頂，輕歎了聲，方道：“情是穿腸毒藥，愛是刮骨鋼刀。淩雲他便是陷在了****內裡冇能走出來。天然，這也是他做出的決定。他既然挑選了綵衣，便是挑選捨棄我這個師尊。滄閬乃至全部修真界都容不下他們二人。他是否心生悔怨為師無從得知，就如人飲水，冷暖隻要貳心底最為清楚。”

“淩雲師兄是徒弟的弟子，得天獨厚。到底是甚麼樣的事情能夠讓他狠下心來，捨棄徒弟捨棄滄閬？更何況，綵衣是妖，師兄是修士，人妖相戀六合不容！師兄內心必然是明白的，可他為甚麼明曉得不成為還為之？錦兒不懂，情是甚麼？愛又是甚麼？”

錦凰看也冇有看他，雙目還是緊盯著高台，似是冇有聽到他的話。

符璃憂愁地看著比分開澧縣時還要神思不屬的錦凰，終究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語重心長道：“錦兒，莫要多想。我們修仙之人當對峙本心，心無旁騖，一心向道。你資質聰明，小小年紀就有瞭如此修為。為師信賴，你今後的修為必然會在為師之上，莫要為了這些莫須有的凡塵俗事擾了本心。”

“嗯！”錦凰抿唇一笑，靈巧地點點頭，垂下長長的羽睫，剛好遮住眼底敏捷漫上來的陰霾之色。

“好。”苻璃忍不住欣喜一笑，抬起左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將她被風吹刮到臉頰上的一縷髮絲撚到耳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