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5.2.3[第3頁/共4頁]

宜陽公主意慣了宮殿的金砌玉壘，極儘豪奢，乍一見如此簡樸雅趣，反倒生一股別緻之意。

二樓全設雅間，正值桃花開的好，到處擺了瓷瓶，斜斜疏疏插幾枝桃花。

“山茶怎可入酒？白白糟蹋了一窖雪。”宜陽公主道，手執那壺酒走至窗前，開封，緩緩俱倒入窗外，未轉頭，道：“去，問店家要壺藏於雪中的梅花酒來。”

順和十五年。春。永熙宮。

或許是為了共同“瀟湘月”這個名字，雅間中設了幾個竹製的茶幾，各配一竹青色的坐墊，窗子開的極大，鑲了雲紗，半掩竹簾，牆上掛一副淡墨畫，畫的是月下美人。

西市到處移植了桃花，恰是桃花開的好的時節，風過花飄落，香浸梁京。宜陽公主隻覺本身一雙眼睛不敷看的，又可愛幕籬掩蔽視野，真想一把撩開，餘光瞥到一側的霜溪，又悻悻地住了手。

小二睜大了眼睛，額上密密麻麻沁出了汗珠，他嚥了口唾沫嗎，磕磕絆絆地說：“好……好嘞。”

宜陽公主頓住。冥冥當中，她覺那聲音就是方纔柳下所見之人。她感覺那人的聲音就是這般，不急不躁，溫熙如東風。

霜溪和霧蘭道了“是”，垂首下去了。宜陽公主一時百無聊賴，走至窗前，負手而立，觀窗外人流來往，垂柳粉桃，甚是都雅。

本欲轉成分開的宜陽公主愣住了腳步。

是方纔路上碰到的那人。

隔著輕紗，她彷彿又看到了阿誰藏藍色的身影。

宜陽公主不悅地踢了塊小石子。

一側貴妃也笑道：“聖上不如就允了她這一次，我看她也確切是悶的久了，有霜溪和霧蘭奉侍著，實在不放心，聖上能夠多派些人手庇護公主。”

侍衛收了劍，兩人隨宜陽公主進了雅間，其他四人守在雅間門口。

霜溪道：“公主出宮不忘國度之事，聖上得知，必然欣喜。”

一張生的極好的臉。

略一停頓，宜陽公主邁步分開了。

天子捋著髯毛，看一眼雙目含笑的貴妃，再看一眼宜陽公主，有些躊躇。

垂柳依依，風拂而搖擺，一藏藍色身影立於柳下，昂首上望，恰好與宜陽公主的目光撞到了一處。

霜溪噤聲。

霜溪道：“奴婢在。”

宜陽公主鬨了天子半天，天子被她晃得直髮笑，又看她不幸兮兮裝巧賣乖的模樣，笑道：“……不可。”

宜陽公主蹙眉不悅。

二人將東西一樣樣放於茶幾上，一壺酒，並一瓷杯，又三小碟糯米餅，分飾以桃花、杏花、梨花，又有一朵白玉蘭，下覆了軟飴。放一竹筷，竹筒裡注了茶水以漱口。

她俄然間想去印證本身的猜想。

他移了目光，仍舊站在柳樹下，似在等人，身姿矗立，如鬆如柏。

那小二點頭哈腰，滿臉堆笑：“哎呦，那可對不住了，朱紫，這間已經有人定下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