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狂僧一笑[第3頁/共4頁]

隻一句話，就把佛修者與唸佛的老婆婆辨彆開來了。

慧癡和尚抱著樹，笑得那株樹都顫抖起來，樹葉嘩嘩直落。

這慧癡和尚一來神通泛博，二來走慣了山路，走得極快。李明博與任秋玲都是城裡長大的，內心叫苦，也隻能奮力跟上。

任秋玲又驚又怒，大聲叫道：“你這個呆和尚！嚇人很好玩嗎？你再笑，信不信我把你的肥肉都給打出油來？”一撈衣袖，就要往前衝。李明博恐怕肇事，拉了她一把。任秋玲火氣上來了，那裡肯聽他的，一個肘擊正打在李明博的胸口上，疼得他氣都喘不過來。

一聲“嗡”，充天塞地，氣象寂靜；

任秋玲開著車，隻感覺車裡的氛圍非常壓抑，從後視鏡中一看，就看到慧癡臉上的神采悲慘，暗想：“這個呆和尚又想甚麼呢？他如許的書白癡，想事情輕易鑽牛角尖。實在人間事，想則不通，不想則通，想太多一定就是功德。”

這時候也管不得他神通到底有多大了，累得半死的李明博和任秋玲隻想喝茶。任秋玲叫道：“看山大師，有茶冇有？我渴死了！”抖擻神勇，衝到亭裡一看，隻見把紫銅茶壺還在，亭邊香爐裡的香卻已經燃燒了。看山大師不曉得去了哪兒，並無人影。

慧癡和尚極其誠懇，竟然從三字明的發音教起，一向講到持咒的各個境地，修行途中的一些重視事項等等。

任秋玲叫道：“糟了！這和尚又要鑽牛角尖了！”李明博不曉得短長，還在問：“甚麼鑽牛角尖？”俄然站在樹頂上的慧癡和尚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他這一笑有如江中潮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綿綿不斷，一氣笑了四五十聲還不斷息。

任秋玲肝火攻心，舉著兩隻小拳頭就衝了疇昔，“我管你有冇有神通，惹到我算你不利，先打了再說！”

兩人轉頭一看，隻見慧癡腳踩白霧，飄浮在亭外山溝之上，正幸虧兩人身後。兩人大驚，一起放聲大呼：“啊――”冒死的向亭外衝去。才衝到亭口，兩人一起站住腳步，又驚奇又迷惑。

天空陰雲翻湧，變幻出各種奇景。車窗外風聲嘶吼，詠唱著千古的歌謠。轎車馳出賓江城，在莽莽青山間穿行。

李明博起家就往亭外跑去，跑得幾步，俄然定住腳步，悲壯的走返來，與任秋玲並肩而立，說：“我不逃，我們一起死吧！”

慧癡看著車窗外。劈麵山崖上，一叢翠竹掩映著幾間青瓦房，一如數百年前的農家。江邊一個漁翁閒坐在大石之上，頭戴鬥笠身披蓑衣，任憑江水澎湃，他隻巍然不動，彷彿已經閒坐了千年。

任秋玲從後視鏡中看到慧癡的神采竄改，暗想：“公然鑽牛角尖了！我提示他一下。”她開口說：“嗡――啊――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