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參加葬禮[第3頁/共4頁]
現在,韓燕琴固然笑不出來,但內心一塊積存多年的大石頭,微微鬆動了起來。終究,也有這麼一天,能聞聲梅姨娘像個仆人一樣地說話了。她忍不住側眼去瞧梁繡珍眼下是甚麼反應,而梁繡珍也彷彿是成心在遁藏這類目光追逐。
沈初雲淺笑著搖點頭:“那倒不必了,你也是太在乎我了,就把韓家高低的人想得太不成體統了些。死者為大,莫非還要在那樣的場合與我難堪嗎?”說時,便是一歎,“何況,韓叔叔再如何,也不見得對我存甚麼太大的壞心。整件事生長到明天,特彆是陳依曼的結局,我想……我不能全然置之度外。”言罷,浮出龐大而哀傷的神情來。
賀憶安將門一摔,一起說著就走了出去:“對對對,你還向來都跟我抬杠呢!”
鄧麗莎便信手往門外一指,道:“出去了。”
然後,就聞聲隔壁的門開了一下,有個聲音從邊門那邊問了過來:“人呢?”
約莫半個小時以後,戶彆傳來一聲滴滴的汽車喇叭聲,鄧麗莎並冇留意很多。
第一進院子的外客堂,臨時安插成了會堂。屍體告彆的時候,因為韓太太冇法前來,未亡人的位置上站的是梅姨娘。至於消逝的翠姨,沈初雲隻當是身份上難堪,不便現身。乃至於很多年以後,當她在街頭聞聲一個非常熟諳的聲音請她賞口飯吃的時候,還感覺這會不會是翠姨故鄉的姊妹。
翠姨底子料不到梅姨娘竟然是這類狠角色,從她摔杯子起,就一向迷迷瞪瞪的,感覺彷彿是走進了一個跟實際相反的夢裡。直到被人按在地上,膝蓋上磕得生疼,才反應過來,梅姨娘是要把她關起來。一句“冤枉”還未喊出來,就有一塊油膩膩的破布塞住了她整張嘴,把她一起拖了出去。
不幸了韓黛琴,如許調皮的模樣,聰明的腦袋,又彈的一手好鋼琴,比她姐姐還要更出眾呢。本來嫁個好人家不是難事,下半輩子的錦衣玉食,曾多少時彷彿是能夠觸摸到的。現在,怕隻怕韓家式微了,配不上高家世了。去跟小戶人家攀親,人家那裡又會在乎甚麼鋼琴不鋼琴的,擺在家裡恐怕還感覺是累墜。最後,可彆鬨得跟那些家屬停業的蜜斯們一樣,去教會黌舍當個鋼琴教員,一個月領幾十塊的薪水……
梁繡珍雙臂交叉在胸前,眼睛略略今後一瞥,嘲笑著問張媽:“誰那麼不把穩,這大的事,不籌議我們就敢在父親跟前胡說。”
步出會堂時,走在沈初雲前頭的兩位青年,就交頭接耳起來了。
“你瞧瞧,此人生也真是無常。”說話的這位身形略胖,將手搭在圓圓的肚子上,轉了一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