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逮人[第2頁/共3頁]

這大女人，真是個白癡，不懂看人眼色！

甄青殷點頭。

杜若站在甄青殷身後，不動如山，少言寡語——來了朝雨閣，不消人提點，不自發就無師自通了甄青殷的端方：低調，誠懇，本分，溫馨，少做少說少看。

可轉念一想，一來一定分得成，反鬨得伉儷生分，二來大老爺不靠譜，倘若分炊，老夫人大略得跟二房過。

榮嬤嬤等了會兒。

甄青殷藉著內裡的天光，盯著遊動的金魚看了會兒，發花的眼睛漸漸規複普通。

有些茶盞是客人不謹慎磕壞的，榮嬤嬤不敢抱怨客人，隻能拿丫環婆子作筏子。

說白了，就是吃成本。

這兩年太子坐穩東宮，天子乃至直接在朝堂上嚷嚷再生不了小皇子小公主，甄世廉這才悔怨與晁國公府結仇結狠了，儘力挽回。

腦筋一轉，他笑著上前：“殿下這身月白錦袍，襯得您風采翩翩，清貴端雅，很有古君子之風。”

榮嬤嬤眉頭一動，笑容更加和藹：“老太太這幾日起不來身子，隻能半躺著念唸佛經，佛經字兒小，看了幾行便說眼睛累，看花眼了。”

二叔看似渾厚，實則奸猾。

小殷氏親身脫手擦一套琉璃碗碟，挨個擦得清淨透亮，再謹慎翼翼放到格子架上。

甄青殷彎唇打趣：“二嬸這是不怕人說您和二叔，交友權貴了？”

“哎，你這丫頭！”小殷氏氣笑了，“咱家本就是權貴，隻不過到大老爺那兒，才式微了，你二叔狷介，掩耳盜鈴，自誇清貴罷了，打量誰不知他秘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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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花了，看看金魚，能減緩減緩。魚缸確切是姨母送的。”甄青殷一一答覆，淺淺的笑容暖和又有害。

杜若也是個奸滑的，被老夫人趕出府去，不知如何勾搭上大女人。

剛踏出門檻，他倏然轉頭問：“馮有喜，孤這身如何？”

太子看了看他，不敢信賴一個寺人的目光。

“……”

不過一個破魚缸罷了，晁國公府多的是，送一個給老夫人，哄她高興，她和二太太還能少挨點罵。

寺人也是男人，男人看男人的目光，和女人看男人的目光是不一樣的，雖未曾顛末情愛，但這點他還是曉得的。

晁國公夫人能隨便出入甄家，便是他放的行。

甄青殷手捧花冊子，一一盤點茶盞碗碟。

這般風雅又漂亮的親戚，大老爺不靠近，反倒一個勁往死裡獲咎，當真是胡塗。

太子挑遴選揀，昔日總嫌棄繡房過於浪費，今兒頭一回感覺本身的衣服不敷穿。

不過，升到他這個位置，目睹著再進一步，就是禮部尚書，朝廷真正的中流砥柱，倒不消上趕著交友晁國公府，隻要不結仇便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