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不得好報[第2頁/共4頁]

屋子裡隻剩下了方素憐一人，她將手緩緩擱在腹部，嘲笑起來。

憐香院裡，方素憐剛好拆了髮髻。聽聞賀楨來了，她披上薄衫，外出相迎。

燕王妃強壓著驚顫，平和地告了退，朝書房外走去。臨到門前，燕王俄然喚住她。

她的麵孔，在陰暗的燈火下，竟如來索命的美豔女鬼似的。一字一句，都含著深深恨意。

“大人，您從飛雁居那兒來？”方素憐扶著賀楨，和順問道，“但是又與夫人鬨脾氣了？您與夫人芳華伉儷，不免有曲解之處。夫人出身高門，自幼金嬌玉貴，您還很多多包涵些纔是。”

真真是可愛至極！

燕王妃停了下腳步，不做答覆，隻趕緊出了書房，親手合上了門扇。

秦檀正摸黑走著路，冷不防前頭冒出小我影，嚇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賀楨守在門檻前。

他與外出禮佛的方素憐一道遭受了盜匪，混亂之下，他為庇護方素憐所坐的馬車而重傷。夏季雪寒，方素憐將昏睡的他扶上馬車，一起送到城中自家醫館。這一起上，男女二人密切無間相處，令他倍感不知所措。

賀楨不答，正了正衣衿，跨出了屋子。他不要丫環相送，隻單獨站在門前，凝睇著憐香院的燈火。

兒時讀書，先生已教誨過何為男女授受不清。與女子同車而處，便該為其畢生賣力。隻是當時，賀楨本身貧病交集，家中另有老母弱弟，底子有力娶妻。因而，他許下了“他日平步青雲，定然娶你為妻”的信譽。

王妃道：“妾身何至於看上她的東西？”

芝兒惶恐地低下了頭，眼觀鼻、鼻觀心，又小聲道：“隻要姨娘您有孕，大人便會更心疼您。屆時，那新夫人再新奇、再仙顏，也不算甚麼。”

王妃垂動手。

“如何，怕我跑了？”秦檀挑眉，“你不是巴不得把我趕削髮門，好給方素憐那賤妾騰位置？如何現在，一副要拘著我的模樣？”

秦檀冷哼：“想都彆想！”

“阿盈，你如何也愛在我麵前扯謊了？”

她將頭枕靠在門縫處，眼眶微微泛紅。但不過一會兒工夫，王妃又規複了端莊笑容。

她本意是替燕王著想，但燕王的麵色卻驀地沉下，騰騰肝火在他臉上湧起。“本王不會娶她。”他重重拍了下桌案，嚇得燕王妃一驚，“你歸去吧，說過多少次，此事不要再提。”燕王怒道。

方素憐目光平乏地盯著鏡子，木然道：“我說過了，大人這是在做做模樣，和衙門裡的官爺交差普通。”

王妃心底酸澀，苦笑道：“是。”頓一頓，她問道：“王爺籌算何時迎娶嫻兒？嫻兒雖是王爺表親，但常住府中，到底冇個名分。如果嫻兒能入了王府，與妾身作伴，倒也不失一樁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