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仁慈心腸[第2頁/共7頁]

“大人、夫人，宮裡來了宣旨的人！”

秦檀慢悠悠點頭。

賀楨聞言，麵色微微一震。

賀楨獨安閒廊上坐著，初冬的風吹得他臉頰生疼。他昂首瞻仰著天上疏淡的星子，心頭出現一股茫然。

“秦檀，”他咬牙切齒著，聲音幾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我本覺得，你不過是因為出身王謝，這才高傲高傲一些。未推測，你倒是一個如此暴虐險惡之人。”

謝均清潺的嗓音, 傳入她的耳畔。

賀楨也聽到了秦檀的痛斥聲，不由愣了一下。見秦檀麵色安閒，毫無悔意，他肝火更甚，道：“秦氏，你另有甚麼好說的！”

“趕車的馬伕是方女人雇來的，是我們村的老宋頭！老宋頭脾氣倔，不肯依，她就……這個女人就，就讓下人打死了老宋頭！她家有權勢，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誰都不敢拿她如何樣！”

見賀楨如此斷交，秦檀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蠢貨。”

聞聲這個詞，周遭的下人都懵住了。方素憐頭一個下跪，淚眼恍惚地對著賀楨要求道：“夫人也不過是一時打動，您何至於要休妻呢！她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因著對大人您的一片情意罷了！”

“相爺但說無妨。”秦檀說。

回了賀府後，秦檀對身邊的嬤嬤道：“今冬早寒，雪災嚴峻，無數流民朝都城湧來。朝廷故意放糧，卻力不從心，乃至於都城外的雲鎮、甌鎮皆儘是流民。我從秦家帶來了豐富的嫁奩，不如拿此中的財帛去置換些米糧，設施粥棚、施助災黎。”

“相爺約我來此，莫非是已想出了和離之法？”秦檀開門見山, 如許問謝均。

“敕曰：斯有率土之仁，廣濟百姓，佐朝廷以慈心，治行有聲；徽音載冊，是宜褒編。爾朝議大夫賀楨之妻秦氏，貞靜淑懿，四德鹹有，特封為五品惱人，以彰紫宸之輝。”

麵前的女子著一身素衣，披著件薄薄的披風，上頭有著疏淡的梅花刺繡，明顯是方素憐本身繡的。她細細的脖頸與纖瘦的身量，在北風裡顯得愈發不幸敬愛，臉頰上被吹出的兩團病態薄紅，亦添了幾分活潑之色。

秦檀專注地聽著, 冷不防, 便覺著一口微溫的氣味吹拂至了她脖頸後, 酥酥麻麻的，叫她嚇了一跳，不由後退了數步，蹙起了眉。

“我有一個題目要問。”秦檀轉向那臟兮兮的老農夫，微抬下巴，道，“你說看到我教唆下人打殺旁人，敢問，這是甚麼時候的事情？”

秦檀嫁奩豐富，下人又辦事利索，未多久，有人在向哀鴻施粥的的事蹟便傳遍了雲鎮、甌鎮。大家皆誇那施粥人仁慈，連京中人都有所耳聞。

秦檀聽著聽著，垂垂透暴露驚奇之色。好半晌，她才遊移道：“相爺，這體例雖可行，但得仰仗您的辦理。於您而言，如許做一丁兒好處也無，反而還要華侈麵聖的機遇。您費這麼大的力，隻為了讓我和離，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