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借刀殺人[第4頁/共9頁]

賀楨拜彆後，憐香院的燈火亮了大半宿，直到丫環送來賀楨在書房睡下的動靜，燈火這才燃燒。

謝均的小廝謝榮，盤腿坐在謝均邊上，正絮乾脆叨說著廢話：“照小的瞧，相爺您也不必一趟趟朝燕王府跑。王爺對王妃呐，那是冷到了骨子裡；您是體恤王妃娘娘，想給王妃娘娘撐腰，免得讓王爺欺負了去，這才一趟趟地來；可實際上呀，您來的多了，反而讓王妃更難做人，夾在您和燕王間兩麵難堪！再說那太子爺，太子爺讓您和王妃多走動走動，您就不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隻做個模樣，給太子殿下交差了事嗎？太子殿下不知情麵冷暖，莫非您也不曉得呢？這王妃娘孃的一頭，是給太子伴讀的弟弟；另一頭，是被太子猜忌的夫君，哎呀，換了誰呀，都感覺難受得緊……”

秦檀咬咬唇，在心底道：今時今刻，燕王妃是最合適的大樹！如果能奉迎燕王妃謝盈，也許太子便會看在謝均的份上，不計算本身當初的拒婚之事。

一時候，賀楨心境龐大非常。

賀老夫人瞧出他難堪，上去推了推賀楨的背，蹙眉怒斥道：“還不快去感謝你媳婦兒的恩典？再如何鬨，你二人也是結髮伉儷。太子給她臉麵，你也不能蕭瑟了人家。你去好好道個謝，今後呀，好好與你媳婦兒過日子！”

但是，宿世的她卻被愛矇蔽了雙眼，為了賀楨收起統統鋒芒，想要做個良善和順的女子。

“秦氏，你這是在趕我走？”賀楨的聲音微沉。

秦檀在手帕上繡了竹，他的字便是仲竹；現在秦檀卻要剪了再燒掉手帕，莫非是“斷絕情思”的意義？

賀楨單獨坐在房裡頭，手心微汗，將那方手帕殘片都浸濕了。

――她這是，被盯上了？！

秦檀還在發怔，壓根兒冇聞聲他的話。賀楨冇法，隻得再喊一遍：“檀兒！”

謝家乃是都城一等一的王謝，燕王妃謝盈恰是謝家的嫡長女。若非年事不符，憑著謝家顯赫門楣，謝盈便是嫁給太子為正妻都是使得的。但謝盈年紀一日日地大了，她家裡也等不及，擺佈抉剔後便將她嫁給了燕王為妻。

――從紅蓮那兒偷到手帕殘片的那一夜，賀楨獨安閒書房坐了好久，將手帕殘片在手上細心打量。

賀楨想不清這些事兒，歎了口氣，往飛雁居外走。

秦檀挑眉，往耳垂下彆珍珠墜子：“彆鬨啊，我本日是當真有事。大人如果閒的發悶，後院自有方姨娘替您紅袖添香。”

“啪”的一聲響，她合上了匣蓋，將全部匣子連帶那條黃玉墜子，都一併朝蝠池裡頭砸去。她心底恨恨的，咬牙切齒，一手拽動手帕，另一手用足了力量，彷彿這匣裡裝的不是那條黃玉墜子，而是她對賀楨支出的情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