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武安公主[第4頁/共7頁]

開初，賀楨並不想看秦檀，但過了半炷香的時候，他就忍不住側頭去望了一眼，想瞧瞧她在做甚麼――秦檀闔著眼，彷彿賀楨不存在似的。

這下，紅蓮和青桑都懂了，自家主子是在憤恨大人呢。青桑謹慎翼翼地嘟囔著：“夫人，那也不必扔了這墜子呀。便是不送出去，轉頭賣了錢也是極好的……”

賀楨心有慚愧，親身將方素憐送回了憐香院。臨分開時，方素憐卻拽著他的袖，低聲婉語道：“大人，素憐有個不情之請。”

賀楨想起當年入京趕考時，他在離京不遠的城鎮上碰到了劫匪，外出禮佛的方素憐救了本身，一起衣不解帶地照顧他，還將他送回了京中自家醫館，免除了一應診金。如此憐恤和順之人，卻隻能做個賤妾，實在是委曲她了。

“實話實說罷了。”謝均指間一鬆，又一顆青金石的珠子滑至掌心，“燕王多疑，不近家姊。姐姐獨在王府，一旬半月才氣見一回燕王，甚麼事兒都辦不了。”

謝榮迷惑：這也算風趣？倒是相爺，邇來興趣變了很多！

賀楨又懵了。

賀楨遞上了帖子，跨進了王府，便得與秦檀分開了。這等宴席場合，皆是男賓一桌、女客一席，不成混合。

謝均闔著眼，撥了顆朝珠，慢條斯理道：“太子殿下，家姊不過一介後院婦人，怕是辦不了這事兒。”

秦檀微驚，側頭一瞧，便見到池邊的樹蔭下站了個男人，穿了身玄青色窄袖錦袍，領子袖口俱繡了圈石湖藍的緞邊兒。雖離得遠，但她看著這男人身形高挑卻不肥胖，通身一股渙散貴氣，一瞧便是非富即貴的主兒。

謝均笑著點了點頭：“臣免得的。”

秦檀在原地候著，她麵前的池水清冷冷的，池子裡頭有幾尾點花錦鯉，曳著尾巴成群而遊，一副無憂無慮的安閒模樣。未多時，她便聽到紅蓮氣喘籲籲小跑返來的聲音。

桌案後的人懶洋洋一倚，打起眼皮，問：“從皇兄那返來了？如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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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盯著秦檀衣領上的紋銀滾邊，秦檀便展開了眼，恥笑他一句：“看甚麼呢？謹慎方姨娘吃味。”

“罷了。”太子垂了手，漫踱至桌前，抬起鞋履踹開碎裂的杯盞，道，“孤聽著賀楨這名字，有些耳熟，不知是在那邊聽過，也許是皇兄提過的名字。孤成心用這賀楨，你去辦了此事。”

“成心偶然，我會瞧不清麼？”謝均聲有戲謔，道，“你對燕王妃不敬，恐怕是有一壺喝了。”他說罷，從襟子上摘下青金石的朝珠，一圈圈纏在腕上，漸漸撥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