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陳年舊事[第1頁/共7頁]

這媳婦，便是賀二夫人楊氏寶蘭。她生的美麗，倒是個尖下巴飛眼角的鋒利長相，瞧誰都像是欠了她五百兩銀子，一條舌頭也如淬了毒普通。

方素憐的丫環芝兒趕緊道：“奴婢都差人探聽過了！那新夫人雖出身高門，但嫁進我們賀府時，已和孃家那頭斷了聯絡。十裡紅妝的嫁奩看著風景，但那是秦家老爺子的最後一次接待哩！新夫人冇孃家幫襯，又怎能幫上我們賀家呢？”

賀老夫人拿柺杖敲了敲地，痛斥道：“老二家的！消停點！檀兒是你嫂子，不管孃家待她如何，她都是府中主母。”一邊說著，老夫人一邊心底發惱：這楊氏真是不懂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秦檀再如何和孃家人鬨，那也是秦家的女兒，總比楊寶蘭這個敗落戶要好！

那頭方素憐已撩了簾子，進了正屋裡頭。矮桌上架著還未做完的繡活，繃子上打了圈線，勾的是含淚芍藥，瞧起來形神具有。方素憐坐了下來，問道：“二夫人今兒個去外頭了？”

燕王府的差人應了好，恭敬地告了退。秦檀伸手摸了摸那柄快意，笑道：“王妃娘娘真是客氣，我丟了她一個黃玉墜子，她反倒要送我一柄玉快意。”

賀老夫人一陣頭疼。她故意禁止，可礙於大哥力弱，說話聲音蓋不過尖細的楊寶蘭，隻能任憑楊寶蘭大吵大鬨。一時候，賀老夫人極是悔怨——悔怨在賀家冇發財時，就倉促給老二娶了這麼個地痞媳婦。

“歸去。”

“這就去了。”秦檀勾唇一笑，隨便理了下鬢髮。

午後日頭正盛，秦檀午眠一陣，堪堪展開了眼皮。

寶蟾撇撇嘴，勸王妃道：“娘娘莫急，王爺不過是忙了些，這才蕭瑟了您。您瞧，王爺他雖不如何來後院歇，可也冇有納妾呀！就算偶爾他會閉門不見您，但隻要碰到了大事兒，還是要與您籌議，可見王爺還是將娘娘擺在內心頭恭敬的。”

賀府。

王妃不進屋，也不避諱下人, 道：“也就那麼三四人, 未曾差女眷給我送禮, 名單妾身已擬好了，今早就遞到送到王爺案頭。王爺不要見下落款是妾身，便直接給丟了。”

楊寶蘭聽了怒斥，卻並不慌亂——方素憐探聽來的動靜，那就毫不會做假，這秦檀絕對和秦家鬨翻了！

方素憐攥了帕子，微微搖了點頭，道：“芝兒，你還瞧不明白呢。他這是公事公辦、做做模樣，讓人抉剔不出錯處來，離真的知心知冷熱還差得遠呢。”

楊寶蘭拿斜眼瞧她，聲音更加刻薄了：“喲！瞧嫂子說的，彷彿寶蘭我不曉得都城的端方似的！我雖出身小門小戶，但也曉得嫁入了賀家門，便該萬事替我們賀家著想，有甚麼用的、存的，頭一個想到的便是我們家裡。嫂子雖說出身秦家，可那秦二爺都不拿您當回事兒了，您又要如何補助家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