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南煙香味[第1頁/共8頁]

秦檀挑眉，往耳垂下彆珍珠墜子：“彆鬨啊，我本日是當真有事。大人如果閒的發悶，後院自有方姨娘替您紅袖添香。”

燕王雖非嫡子，卻甚是受寵。陛下對其委以重擔，足見陛下正視之心；以是，燕王府前老是人來人往，送禮攀親之人絡繹不斷。秦檀來時，恰看到前頭一輛青壁馬車剛走，她也不甚奇特。

方素憐麵露憂色，道：“夫人待我甚好，現在她病重，我不去看望一眼，豈不是忘恩負義？”說罷，半低頭顱，眼眶一角微紅。

秦檀坐上馬車，朝燕王府去了。路途不算遠，一會兒也就到了。

秦檀不敢擔擱，過了五六日，就籌算去拜訪燕王妃。

夜裡燈花明晃，那殘片上的題字端莊娟秀，詳確非常，明顯是相思入骨已久。

謝均的小廝謝榮，盤腿坐在謝均邊上，正絮乾脆叨說著廢話：“照小的瞧，相爺您也不必一趟趟朝燕王府跑。王爺對王妃呐，那是冷到了骨子裡；您是體恤王妃娘娘，想給王妃娘娘撐腰，免得讓王爺欺負了去，這才一趟趟地來；可實際上呀，您來的多了，反而讓王妃更難做人，夾在您和燕王間兩麵難堪！再說那太子爺，太子爺讓您和王妃多走動走動，您就不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隻做個模樣，給太子殿下交差了事嗎？太子殿下不知情麵冷暖，莫非您也不曉得呢？這王妃娘孃的一頭，是給太子伴讀的弟弟；另一頭，是被太子猜忌的夫君，哎呀，換了誰呀，都感覺難受得緊……”

方素憐看似純良溫婉，實則滿默算計，比秦檀還要更上一籌。嫁入賀家後，秦檀頻頻敗在方素憐的手上，方素憐奪走了秦檀的統統，更給她帶來了無儘的傷痛――打殺了秦檀親如姐妹的丫環，教唆秦檀與賀楨，更是三翻四次想要將秦檀趕出賀家，乃至狠下殺手……

賀楨走後，秦檀重暴露一臉苦相來。從謝均走後，她就一向在愁同一件事兒――太子爺要磋磨本身，她該如何逃脫太子爺的魔爪？這大楚王朝裡，另有誰能在太子的眼皮子底下，保她安然無恙？

“嗬……權勢相逼？”她的聲音愈輕了，“賀楨，救了你的人，是我；你說要報恩，要娶了過門的人，也是我；為你墊了拯救銀錢、替你辦理選試宦海的人，也是我。可你恰好不記得你說過的話了……”

賀楨趁著紅蓮不備，做賊似的，偷偷撿了一片手帕殘片，緩慢地藏入袖中。

賀楨自認毫不會胡塗到錯認仇人，是以常常秦檀如此提起，他都非常不耐。

秦檀在手帕上繡了竹，他的字便是仲竹；現在秦檀卻要剪了再燒掉手帕，莫非是“斷絕情思”的意義？

這丫環嗓音尖尖，賀楨也聞聲了，不由有些訕訕。

路過穿廊時，他多看了一眼，剛好瞧見一個杏衣小丫環坐在穿廊上，手裡拿著剪子，正哢擦哢擦拆著線。賀楨記得，這個丫環是秦檀身邊的，叫做紅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