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夢中囈語[第1頁/共4頁]

燕王妃見周嫻委委曲屈地跑了，一張麵孔便亮了起來。她柔著嗓音，號召大師享用炊事佳釀，神采一如之前，隻是目光掠過秦檀之時，便忍不住帶上了一分切磋之色。

玉台趕緊拽了寶蟾的衣袖，小聲道：“可彆給我們娘娘惹事兒了。娘娘不是清算不了她，是恭貴妃太護著這侄女兒。娘娘做人媳婦本就不易，還是不要惹怒貴妃了。”

恩波簃裡一片沉寂，統統人都在打量這位不速之客。秦檀中間的兩位婦人，又敬職敬業地嘰嘰咕咕起來：“聽聞恭貴妃有個侄女兒，與燕王是乾係甚好的表親。那周姓侄女兒冇出嫁，就一向借住在燕王府裡頭。家中爹孃俱在，卻一向住在燕王表哥這頭，貴妃這的確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呐！”

燕王妃拉長著臉，道：“嫻兒，坐吧。你身子不好，坐裡頭點，免得見了風。”

秦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終究能夠坐下了。

“她來做甚麼？”王妃端起茶盞，戴著玳瑁甲套的尾指悄悄翹起，眼角流出一分不耐之色，“這等場合，豈是她該來的處所？……算了，讓她出去罷，免得恭貴妃轉頭又說我公允。”

王妃不說甚麼，拿了把牙絲編地的團扇漸漸搖著，一雙眼四周瞧。王妃有雙上挑鳳眼，眼皮極薄，眸色瞧起來有些冰淩淩的。冷不丁的，她的眼神便落到了秦檀身上。隻這一眼，秦檀便覺著身上一冷，心道：這燕王妃毫不是如麵上那般好相處的人。

寶蟾氣得直頓腳，暗恨道：“這落魄家的，就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給我們娘娘尷尬！”

“按理說王妃嫁入王府也近九年了，如何還是冇個一兒半女的……”

王妃娘娘目光掃一圈身側好話不斷的婦人們，手一鬆，把那狗兒放到了地上，悄悄噓了聲“去”。她身邊的丫環見狀，懂事地上來擋那些婦人，笑道：“我們娘娘可不能收這些，還是請各位夫人把禮品收歸去吧。”

秦檀起了身，正色道：“回王妃娘孃的話，並非是我不肯意替夫君美言，而是我夫君無需我多言。一是一，二是二，若當真有本領，何必我誇出花來呢？更何況，我夫君為人樸直，最不喜我多管閒事。以是，我便不在王妃娘娘麵前多話了。”

婦人們麵麵相覷，收了各自的禮品退下來。秦檀身邊那兩個婦人又開端竊保私語：“這是顧忌著王府顏麵，不肯明著收禮呢。十有八|九，要我們暗裡再往燕王府裡送一回。”

眼看著秦檀三言兩語就把周嫻給氣跑了，周遭的婦人們不由感慨起來：“這秦三的一張嘴，還是和做女人時一樣短長。該帶的刺，她一根都很多。”

寶蟾的話固然壓得低，但秦檀還是聞聲了，她乃至有些訕訕的。

秦檀撣了撣袖子，道：“周女人一介未婚女子，卻企圖掌管王府中饋，超超出分，此乃其一；周女人未曾婚嫁，與王妃娘娘非親非故，卻口稱‘姐姐’，傲慢失禮，此乃其二；暗中調撥，明裡暗裡說娘娘難堪你，此乃其三。這麼多點不當的處所，周女人莫非一點兒都冇發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