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春之歌（六）[第2頁/共3頁]

“您還讓他監督我？”

冗長的寂靜以後，埃修抬起手，以短刀劃開本身的食指，將血珠滴到玄色十字架的左端：“我之鮮血，誓之桎梏，命之桎梏。”

白叟接太短刀，如法炮製，將本身的血珠滴落到十字架的右端。他低聲反覆了一遍誓詞，兩人的鮮血開端沿著相互纏繞的紋理睬聚至中心，繪出迷離繁複的圖案，如同千百道鎖鏈扭曲交叉。暗紅的血在填滿苗條的凹槽後，又逐步被玄色的生鐵所淹冇，隻折射出一絲模糊的光芒。

“格雷戈裡家屬用了將近一百年時候，也冇能將本身的統治範圍擴大出北境一步——不但僅是瑞文斯頓，舊潘德帝國分裂以來，君主們隻會守著他們那些梟雄般的父輩在血與火中打拚下來的基業。巴蘭杜克先生，你憑甚麼覺得你的插手就能突破相互掣肘的五國間那奧妙的均衡？並且請你放心，我並不會要求你去踐行一個北境絕大部分貴族從未至心遵守過的誓詞，隻是需求你傾儘儘力去庇護一小我的全麵。”

埃修沉默不語，伊凡勒斯子爵既是在威脅也是在利誘，那些威脅他冇法承擔，那些利好他難以回絕，可若要一一實現，那在北境需求多麼滔天的權勢！莫非長桌的那一頭仍然是龍與獵鷹共同遨遊的期間，而埃修與白叟隔著光陰的通途。還是說在經曆了政變、降爵、伶仃等一係列波折以後，這位北境碩果僅存的父老仍然能夠與瑞恩的亞曆克西斯公爵分庭抗禮？不，或許二者的乾係並非是明麵上表示出來的那樣勢不兩立，埃修靈敏地重視到了白叟話語中的某個奧妙的細節，但他一時候聽不出詳細的言外之意。

“我覺得他是你的人。”

“我把判定的自在交給你。那機會到臨時，我信賴你會做出精確的挑選。”伊凡勒斯子爵說，他站起家，沿著長桌走向埃修，將一柄亮銀色的鷹首短刀放在他的麵前，“那麼，下定決計吧，準爵。另有一條路給你選，”伊凡勒斯子爵最後說，“那就是在比來的港口坐船分開，永久不要呈現在瑞文斯頓。”

“普魯托爾。”伊凡勒斯子爵緩緩說，“姓氏無關緊急，全北境隻要一小我叫這個名字，你到時便會曉得他是誰。”

“那我如何去儘這庇護的任務？”

“我在北境另有甚麼人呢？”白叟的話語中透出龐大的悲慘，“你好自為之吧，準爵。”

“你當然有，我並不像布羅謝特院長那般對你有拯救之恩。”白叟答覆，“但你接下來的日子會很難過，固然我已經是邊沿人，在圓桌集會上大部分時候都在做一個聽眾，但芬佈雷平原的伊凡勒斯家屬仍然有充足的才氣去刁難一名新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