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相[第2頁/共5頁]
就在他掐著食指樞紐,正要脫手時,一陣鈴音俄然響起,驚得夏樵差點跳起來。
聞時擰著眉心,先警告了一句“再叫把你扔出去”,然後摘了他嘴裡那團白麻孝布。
夏樵恐怕被罵,當即吹噓拍馬道:“請都請了,歸正也隻剩最後一晚。不過我感覺今晚我必定睡得好,有聞哥你在,我另有甚麼可駭的呢?!冇有。”
夏樵縮了脖子說:“哥,明天這是人多,還算好。你是冇見過我們小區平時早晨是甚麼樣。”
聞時說:“我閉上眼睛看到的東西。”
聞時懂了。他直起家,指著螢幕道:“那你給他發,哪個時候都很便利。”
“……”
***
夏樵在廚房開了火,用之前煨的大骨湯下了幾碗龍鬚麪,又切了點菸熏火腿丁和焦紅的臘肉丁,齊劃一整地碼在麵上,撒了碧翠綠花,號召他們來吃。
她盯著沈橋的遺像,輕聲道:“6點3刻?哎,我能夠有點事,但來得及的話,還是想送送,老爺子不輕易。之前——”
“甚麼樣?”
淩晨五點???
這是聞時醒來吃的第一頓正食,他固然說著餓,卻冇動幾筷子。
下一秒,手機裡響起了一個男人輕低的咳嗽聲,他聲音略有些沙啞,帶著病態的怠倦,說:“是夏樵先生麼?我是謝問。”
那聲音又慘又厲,像嬰兒哭,但調子長一些,忽而極遠,忽而又到了近處。小區淹冇在濃沉的夜裡。
他聞哥頂著張帥比臉、操著又冷又好聽的嗓音,問了他一個很有靈魂的題目:“這比如疇昔的電話?那我這麼說話,對方聽得見麼?”
他連蹬幾下!掙紮間,一個冰冷的東西俄然輕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
我……操……
這話夏樵聽過很多次,都會背了。不過張碧靈好一點,剛開了個頭就刹住了,難堪而抱愧地衝夏樵笑笑。
夏樵哭到一半,冇明白他的意義:“嗷?”
氛圍凝固了好一會兒,夏樵才終究認識到,方纔站在香案邊一聲不吭點蠟燭的,就是這位祖宗。
真哭。
聞時看不懂智妙手機,但聽得懂人話。他聽完中介的語音,衝夏樵招了招手,表示對方靠近點。
夏樵睜了一下眼睛,模糊瞥見一片光。他迷含混糊地想著,明天玉輪如何泛著綠。
聞時:“為甚麼?”
鏡子裡映著兩個影子,應當是他和聞時。
它們頭顱的影子傾斜了90度,緩緩朝客堂內轉過來。
冇等人反應過來,他就低斥道:“眼睛閉上。”
夏樵差點冇瘋。他連滾帶爬要站起來,腿卻一點兒冇勁。
更詭異的是,他瞥到了不遠處的穿衣鏡。差點再次尖叫起來。
很久過後,他才俄然詐屍,跟聞時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