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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婉看了謝問好久，有些慨然地笑了：“明顯是要給你留信的，卻俄然不曉得說些甚麼了。”

她曉得，真正的謝問會藉著這具軀殼重回人間。他們或許另有再次相見的機遇。

“我怕阿誰不是天災，而是天災。”聞時頓了一下，像十九歲那年對著塵不到一樣，爽直地說：“在那之前我們也算到了一場天災，卦象顯現在鬆雲山，以是我們給山體布了陣做了點加固――”

因而她在天津找到了謝問的傀。

他在敏捷適應這個後代的天下，然後等一抹靈神到位。

謝問和柳莊是她最深重的意難平，前者總讓她難過，後者倒是恨。

“好。”謝問應了一句，枯化的那隻手始終背在身後，長而廣大的衣袍在風裡翻飛如雲。

就是因為勝利遁藏過很多次，她便有點自覺自傲了。感覺災害費事到臨之前，本身必定會夢見些甚麼，時候也老是合巧，來得及做點甚麼。反之，隻要冇夢見，就必定不會有大事。

“憋久了罷了。總而言之，當今村莊要遭禍端，並且是大禍。你就說，救不救？”

“你們曉得的，逆轉天時，特彆是拿無辜性命來抵的這類，是要遭報應的。”張婉說著，指了指本身說：“我有一個印記，很淡，但也跟了好幾世，以是每一世都是不得好死的了局。現在消得差未幾了。那小我也有，彆人能夠看不出來，但我跟他是一根繩上的，我能瞥見。”

但張婉還是給本身算了一卦，算到她該去北方，那邊是她的福地，能夠見到顧慮的人，能夠彌補一些缺憾。

“我當時冇有說這些，一是因為我總感覺那場天災我也參與了，哪怕不是誌願的，我也始終過不去阿誰坎。至於夢裡的那小我……”張婉輕聲說，“我當時也不想提，因為我看到了他的後脖頸，有一枚拇指大的胎記。”

那是一個倚著朱欄同人聊笑的人，未及弱冠，意氣風雅、芝蘭玉樹。

朱漆迴廊從素淨到暗淡、再到班駁不清,最後吱呀響了幾聲，斷木滾落在地,砸起厚厚的煙塵。

她有過很多場人生，偶然好、偶然壞。偶然喜樂安然、充足長命。偶然一世寡歡，嚐盡了苦頭，

聞時“嗯”了一聲。

但同時，他又跟正凡人極不一樣。因為他隻領受資訊，從不輸出資訊。他會記著本身看到、聽到的各種事情，卻從不表達反應性的內容。

“我們那一世改換了鬆雲山腳和柳莊的命數，這個效應竟然一向模糊地持續著。我會被卦象引來這裡，大抵是老天但願我有始有終，把這條本不該有的連累斬斷，還柳莊一個擺脫。”

“以是實際是？”

他朝謝問看了一眼，又看向張婉，正要開口，就聽對方說：“但是跟你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