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花子虛人財兩空(1)[第1頁/共7頁]

“那我在那裡歇宿？”西門慶又問道。

瓶兒慌得跳起家來，萬福施禮。二人見了禮，坐下。月娘叫丫環玉簫與西門慶接了衣裳。西門慶便對吳大妗子、瓶兒說道：“本日會門外玉皇廟聖誕打醮，該我年例做會首，與世人在吳道官房裡計帳，七擔八柳，纏到這咱晚，要不是，過了午齋我就返來了。”又問瓶兒：“二孃本日不家去罷了？”

弓足說道：“姐姐還不知，奴探聽來，這十五日恰是二孃生日。”

瓶兒又磕下頭去，一口一宣稱呼：“姐姐，請受奴一禮兒。”

“罷，罷！那我往孟三兒房裡歇去罷。”西門慶說著，往玉樓房中歇了。

弓足接過來講道：“大娘生日八月十五，二孃好歹來逛逛。”

拜了月娘，又請李嬌兒、孟玉樓拜見了，然後是潘弓足來到。

西門慶名利雙收

月娘又說道：“聞說二孃家門首就是燈市，好不熱烈，到明日俺們看燈去，就往二孃府上望望，休要推不在家。”

“奴吃不下了。”瓶兒口裡推讓，隻不解纜。

玉樓笑著說道：“二孃隻依我，教老馮回了肩輿，不去罷。”

玉樓戲道：“五丫頭，你好人兒！本日是你個‘驢馬畜’，把客人丟在這裡，自個躲房裡去了，你可成人養的！”

“隨你那裡歇宿。”月娘見他阿誰模樣，心中不歡暢，說道，“再不，你也跟了她一處去歇罷。”

瓶兒說道：“奴也想和眾位娘敘些話兒。不瞞眾位娘說，小家兒人家，初搬到那邊，拙夫又冇了，家下冇人，奴那屋子後牆，緊靠著喬皇親花圃，好不空曠，晚夕常有狐狸打磚掠瓦，奴又驚駭。原有兩個小廝，阿誰大小廝又走了，隻是天福兒小廝看管前門，後半截通空落落的。倒虧了這個老馮是奴舊時的人，常來與奴漿洗些衣裳，與丫頭做鞋腳。”

日西天昏時分，馮媽媽從後邊雪娥房裡吃得臉紅紅的出來。催逼瓶兒起家，若不起家好打發肩輿歸去。

“你們不濟事，等我勸說二孃。”西門慶笑著說道，“二孃好小量兒！”

瓶兒道：“不消說，必然都來。”

月娘世人拜謝了，方纔大家插在頭上。

瓶兒趕緊說道：“奴到那日奉請眾位娘。”

二人杯盞互勸。瓶兒依偎著西門慶，說道：“大官人可千萬把奴放在心上。這兒離官人家雖隔幾條街，還不至於遠山遠水。若官人能常來常往，奴心中方纔結壯。”

“這個天然。”西門慶心中還真捨不得瓶兒，放動手中杯盞，摟住瓶兒粉白的肩頭，隻是密切。

瓶兒說道：“她本年五十六歲，屬狗兒。男兒花女冇有，隻靠說媒度日。我這裡常管她些衣裳兒。前日拙夫死了，叫過她來與奴做伴兒，晚夕同丫頭一炕睡。”

玉樓就著說道：“好大膽的五丫頭！你該來遞一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