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漏網之魚[第1頁/共3頁]

屋中除了到處都是已經變得黏稠的血跡，另有五個死人。此中四個大人她都不認得，隻要那具孩童的屍身固然冇了腦袋，但她還能勉強認出，那是雲姨的女兒，小英。小英和她年紀相仿，常日裡常常一起玩耍。雲姨待小珠囡極好，每次給女兒做衣服鞋襪都多做一份給小珠囡，以是她能夠從衣物上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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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珠囡用鋤頭從臥牛石中間的泥地開端挖，一向挖到石頭正中間的下方，“空”地一聲，鋤頭碰上了一個硬物，她用鋤頭把硬物扒拉出來，發明是一個木盒，翻開後內裡是一本用油紙包著的書，封麵上寫著“九陰真經”四字。她翻看一下，前麵很多字都不認得，但頭幾段卻清楚是和尚師父教她的“易筋鍛骨篇”。

那“茂儀兄”也作儒生打扮，手中搖著一柄水墨紙扇，一聽儒巾男人之言，立時合起紙扇在掌心一敲，道：“這幾日來街頭巷尾到處都是此事的傳言，隻是眾說紛繁不知端的，聽申明珠樓內有平話先生，一日五場專說此案，是以小弟特地邀誌遠兄來一同切磋！”

這封海捕文書甫一張貼，便吸引了全城人的眼球，大街冷巷，茶社酒樓內均是各種黑幕動靜，冇過兩天，連平話先生也臨時“停播”西遊水滸，改說“嗜血凶僧毒手搏鬥，羅浮山間血流漂杵”。

看著老友慘痛的屍身，小珠囡眼淚大滴大滴地滾落臉頰，但父兄師父下落不明，現在還不是悲傷的時候。她舉著油燈，挨家挨戶地去找，一邊找一邊哭喊著三人的名字。折騰了小半夜以後，她惶恐地發明，全村二十九戶人家，竟然全數被殺，隻要她的父兄和師父不知所蹤。

這一回也是如此，小珠囡在樹洞中大哭一場，以後便蜷在乾草堆上睡著了，比及醒來時，發明已是月上梢頭。她驚駭父親活力，便發揮輕功，一口氣跑回村中。

約莫一個時候後，一個嬌小的身影急倉促地趕回漁溪村。月光下看得清楚，此人竟是小珠囡！

這一日，明珠樓中。兩名老饕門客剛一坐下，便招來跑堂伴計，道：“小二，來個燒味拚盤，白雲豬手，半隻白斬雞，蒸一條鰣魚，百花魚肚，兩盅老火燉湯，再上一壺香片。”那伴計眉開眼笑地承諾一聲，一麵大聲向後廚報菜，一麵手腳敏捷地為兩人衝了一壺滾燙的香片。等候上菜的同時，兩人就著泡椒鳳爪和鹽水花生，小口抿著香茶，迫不及待地聊起了邇來最為熾熱的話題――羅浮劍派滅派慘案。

“不管是甚麼人殺死了村裡的鄉親，擄走了爸爸、哥哥和師父，必然和這些陌生人有關！並且這裡死了這麼多人，他們說不定還會返來清理，村裡已經不平安，我不能呆久了！”或許是災害讓人生長，或許是小珠囡本身就深埋著一份堅固，她在傷痛以後，很快想明白了情勢。她先是到家裡藏錢的小櫃子中拿了統統的銀兩，裡頭大抵有上百兩；接著她拿了一把小鋤頭跑到山腳一塊臥牛石前。和尚師父曾經對她和哥哥說過，他給他們留下了一樣禮品，就壓在臥牛石上麵，哪天他們武功高到能夠顛覆這塊石頭，這份禮品才真正屬於他們。在此之前，必然不能拿出來。她本想遵循這個商定，但想到或許好久都不能再返來，她卻不放心把這份禮品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