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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曉得宋明正對我明天說的話有幾分信賴，也不曉得宋明正在內心對我另有幾分仇視和鄙棄。但是，現在，在我的內心，宋明正對我是無所謂朋友，也無所謂仇敵。

我早就曉得宋明正的難堪處境，但我還是很有規矩地答覆宋明正：“行，宋局長，隻要您需求，冇題目！”

宋明正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後用和睦的眼神看著我：“我們見過好幾次麵了，你是叫江峰吧？”

“甚麼事？你說。”

“嗯……那……你……你和柳月？”宋明正帶著疑問的目光看著我。

“我在辦公室加班，夜深人靜了，辦公室裡隻要我本身在繁忙，內裡下雪了，好大的雪……”柳月的聲音輕柔地，又有幾分沉鬱：“我俄然想你了，很想你……想聽到你的聲音……”

然後，宋明正主動伸脫手。

我當然不能期望他會給我點菸，能遞給我一顆煙，已經是很大的麵子了。

宋明正點點頭：“對，不錯，是的，我記得的，稿子署名就是江峰，你筆墨不錯，寫文很成熟，在江海日報上，我常常見到你的名字……”

“明天，是妮妮的生日，我回不去……我好久不見妮妮了，我好想她，我好想我的女兒……”柳月在那邊斷斷續續地說道：“明天，我想讓你代我去看她，祝賀她生日歡愉……說媽媽很想妮妮，很愛很愛妮妮……”

我一口一個“柳主任”，說的輕鬆自如，隨便蕭灑，漫不經心，宋明正不由點點頭，臉上的神采活潑起來：“哦……嗬嗬……江記者，感謝你了，要不，一起到屋裡喝兩杯酒再走？”

“我明白的，我剛纔是在開打趣，逗你你……”柳月聽了我的話，明顯很高興，笑了一會，然後又說：“阿峰，明天，奉求你幫我辦點事。”

和宋明正握完手，我剛要走，俄然聽到屋子裡傳來妮妮稚嫩的掙紮哭喊聲：“我不要大娃娃，不要小媽媽，我要媽媽，我要親媽媽……”

女仆人對妮妮的和睦和敬愛讓我內心有些安撫，看模樣妮妮在小媽手裡冇有獲得蕭瑟。

兩個男人的手第二次握在一起，第一次是妮妮抱病住院，我去探視。

宋明正家在市兒童病院前麵的一個院子裡，這裡是衛生局的家眷院，穿過一個冷巷子，前麵豁然開暢，一個都會中的花圃，很寬廣，前麵一排2層的彆墅，前麵是宿舍樓。彆墅前麵，是一個長方形的花池，被白雪粉飾，顯得非常斑斕而溫馨。

一會有人來開門，是保母。

宋明正和女仆人對視了一眼，然後笑著站起來：“感謝你，感謝你專門跑這麼一趟，請坐吧！”

“哦……那……那你如何……如何會在她家裡？”宋明正緊盯住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