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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照老端方,銀葉草、婆漿果、蘆薈藤各來半斤。”這三樣都是極常見的草藥,除了婆漿果,彆的兩樣都不打稱,半斤能有一大包,霜華每月都要來買上一兩回,也不曉得是如何用的,但說來也怪,自打霜華開端買這些藥後那怪病就極少犯了,大家都說她碰到的那位是真菩薩活神仙,給的乃是良方,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下午霜華不消到茶山去,家裡又冇多少活計,霜華臨了幾張帖子,又去翻弄紗櫥裡的草藥,見常用的幾種庫存未幾了,便和錦娘說了一聲往鎮上去了。
豐州金曜府,天剛矇矇亮,一亮灰撲撲的馬車悄無聲氣地駛出城門,一起向南行去,駕車的是一名啞口老丈,車內臥著一名神采青白的年青婦人,她手裡還抱著一個繈褓,孩子的臉嫩得像剝了殼的雞蛋,花瓣似的小嘴爬動了一下,含混的哼了兩聲又睡得苦澀,婦人悄悄拍著孩子,淚珠子卻如線普通不斷地滾落下來。
這日巳半,三個小女人正結伴往下田村趕,遠遠地已能瞥見村口那棵百年槐樹。
下田村雖住的都是些凡人,但多少也和修真界搭著點邊,比如說張水兒就有個表叔公在某某門派謀了個外門管事的位子,雖說修為不高陽壽將儘,但也有幾分震懾感化,不然就憑張水兒那掐尖要強動不動就獲咎人的性子,早就冇人肯理她了。再說霜華家裡,固然對外總說冇甚來源,就是普淺顯通的莊戶人家,但彆人瞧見容錦娘繡的那避塵符,那裡肯信,反而更加感覺她們來源不凡,倒也省去了很多費事。
這不過是場麵上的說法,到底如何凡是有些聰明的都能揣摩出一二來,便有熱情的來勸錦娘見好就收,錦娘咬碎了一口銀牙,卻隻能含著血淚硬吞下去,帶著女兒狼狽地分開了金曜府。
顧德昌熟諳霜華也有兩年了,也不知何時這個孱羸的小女人竟成了他的熟客,采來的草藥倒有兩成被她買了去,厥後他才曉得霜華竟身染怪病,還是自孃胎裡帶來的,最是難治,不免生出幾分顧恤。
霜華在小荷包裡翻出十幾塊剪得很碎的銀子,小的隻要二三錢,大的也不過七八錢,一看就是她常日攢的零費錢,顧德昌認當真真地拿小稱稱了,找給她一串銅子兒,約莫有六七十。
錦娘隻是凡人,那裡鬥得過程家,隻是凡是大族總要顧及臉麵,錦娘心一橫,乾脆將此事鬨了起來,大不了就舍了這條命,歸正明郎已死,再落空女兒她活著另有甚麼意義?程家冇推測內疚膽小的容錦娘會有此一舉,倒有些措手不及,有人建議乾脆殺了了事,但此時金曜府中已有很多人在悄悄存眷這事,在這個當口殺了不免落人話柄,為了彰顯仁義,程家乾脆把雙生兒中的姐姐還給了容錦娘,並答應她帶離程家,隻是今後再不是程家人,至於mm,那孩子天賦雖不佳倒是個有靈根的,跟著錦娘拜彆不免遲誤了她的出息,天然是要留在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