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鬼神難欺[第1頁/共3頁]

“杜三？”杜三是府裡幫閒的廚役，孟凡是熟諳的。

“嗯，念你年幼無知，此次臨時饒你，如有再犯，妾身必不輕恕。”孟凡垂下眼瞼，憐憫的看著她。

菱兒嘴裡頓時起了一片燎泡，手上也燙得火辣辣的痛，渾身卻像是掉進了冰洞穴一樣。

嬉笑著走上前來，她挨著孟凡，看了一眼爐子，說道：“福菊，你跟小仆人在這兒做甚麼呢？這麼香。”

“奴，奴婢後園另有點事，這就走了。”菱兒結結巴巴的，回身就想走。

接過香氣撲鼻的魚片粥，她迫不及待的舀了滿滿一大勺，塞進嘴裡。

“不要哇。”菱兒一個十五六歲的女人，甚麼時候見過這陣仗，早嚇得哇哇大哭，“不要哇，奴婢不要見官，小仆人饒了奴婢吧，奴婢全都招，是杜三，是杜三……”

菱兒嚇得兩眼翻白，身子頓時軟作爛泥一攤，歪倒在灶台邊。

“是，小仆人。”福菊靈巧的拿了一個黑底紅邊漆盤，把粥飯裝上，又取了一雙筷子，一把小勺，便出了房門。

她像傻了一樣，低著頭盯著空中，瑟瑟顫栗！

“那天，是誰讓你引開少夫人的，你如果實話實說，我保你性命無礙，如果不肯實招，那就解送官府，大刑服侍！”孟凡湊到菱兒耳朵邊上，俄然進步調子，嚇得菱兒一個顫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屋內，三夫人鄭瑞珠正跟一個半大小子玩的不矣樂乎，驀地間被人踹開門，嚇了她一大跳。

驚得菱兒半張著嘴，像是見了鬼一樣。

菱兒吃驚的昂首，望著有些非常的孟凡，渾身戰戰兢兢的叫道：“大夫人？”

“好香啊，甚麼好吃的東西？”廚房門口人影明滅，鑽出去一個與崔鶯鶯普通年紀的丫環。

等她認出是孟凡，剛要生機，卻見孟凡肝火沖沖的走到廳前，一把扯下牆吊頸掛的鎮宅寶劍，“嗆啷”一聲，拔劍出鞘！

菱兒被盯得驚駭，這才輕聲說道：“三夫人她讓奴婢去請少夫人，說仆人找她有事，奴婢真的甚麼都不曉得。”

“那天少夫人走後冇一會兒，奴婢見杜三從園子裡慌鎮靜張的跑出來，當時園子裡就隻要他一小我，過後奴婢才感覺有點蹊蹺。小仆人，奴婢甚麼都說了，你可要替奴婢作主呀，三夫人前幾天，把奴婢叫去，賞了奴婢一吊錢，叫奴婢不要胡說話……”

臨走之前，小丫頭還不忘看了一眼惶恐失措的菱兒。

“你也很驚奇吧，菩薩保佑，小仆人變聰明瞭。”福菊吐著小舌頭，看著菱兒對勁的說道。

孟凡不急不徐的開口叫道：“站住。”

聞聽此言，彷彿晴空一個轟隆，震得菱兒半天說不出話來，眼神驚駭的盯著孟凡的背影。

說著，孟凡一把扯住菱兒胳膊，作勢就要往外拖。

讀書的時候，他看過一些唐人小說，書上曾經說過，唐人非常信奉鬼神宿命，不管是平頭百姓，還是公卿士大夫，都堅信不疑。看這小丫頭菱兒的反應，公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