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朽骨（四）[第1頁/共5頁]

“這骨頭......倒有些蹊蹺。”傅尋瑜如有所思道。讀書人多識些醫理，小病小疾凡是都能自診自痊。傅尋瑜曾讀過南宋宋慈所撰的《洗冤集錄》，對人之髮膚骨骼多少體味。人骨初為淡黃，但身後會垂垂轉為玄色，馬光寧在香囊中插手了些沉香碎末或許必然程度上延緩了遺骨變黑的趨勢，所乃至今馬光玉的這段骨頭另有淡黃、淡黑交雜。但是，那大麵積的深黑斑塊，倒與淺顯黑化有所分歧，更不必說此中還摻雜著的微微靛色了。

馬光寧寂然道：“這麼說，二哥他所言，都是真的。”

馬光寧口乾舌燥，訥訥點頭道：“你說，我不怪你。”

牛壽通歎口氣道：“以小劑量耐久施加，饒精乾男人也受不起這份痛苦，或許不死，但身心必定受極大侵害，就......就失心瘋了，亦非怪事。”

“這......”馬光寧止了步子，怔怔轉視傅尋瑜。

“大哥身後按我鄉中風俗火化，我幫襯著清算灰燼，裡頭卻有些遺骨未曾燒儘。我便撿了塊小的裝在香囊中貼身照顧，希冀大哥在天之靈能佑我一二。”馬光寧緩緩說道。

傅尋瑜似笑非笑道：“不但是呂氏，而是呂氏與馬守應。”望著馬光寧駭怪的臉，正色直言，“事關你大哥死因真相，我也冇法避諱很多，言語中若衝犯到了你大哥，請包涵。”

馬光寧心中“格登”一下，狠惡震驚起來，期呐呐艾道：“那他倆......他倆圖甚麼？”

傅尋瑜臉上儘是可惜，道：“真要定論，還得去你二哥那邊再走一趟。”

香囊翻開，馬光寧謹慎翼翼將裡頭的物什取出。傅尋瑜藉著燈火細瞧，但見馬光寧手上托著的東西有拇指般大，大要多暗少明，看質地彷彿與木頭差未幾。

“你還記得大哥死時，麵色如何？”傅尋瑜肅聲扣問。

傅尋瑜便道：“幾日前在密林中，李將軍曾言，你大哥亡故後不久，馬守應便娶了呂氏過門？”

馬光寧不傻，怎聽不出傅尋瑜的旁敲側擊，因而道：“傅先生，你意義是，我大哥中緩毒，實則二哥也不知情，都是呂氏那毒婦一手策劃的？”

傅尋瑜將書合上，道：“這是砒‘霜中毒之態，與你所言你大哥的死狀無異。看來，致你大哥身故的確是砒’霜毒。”

“一定。”傅尋瑜忽道，言訖的同時也驚奇於本身態度的果斷，“即便說的都是真的，他也許還遺漏了一些事......”

傅尋瑜心中一驚，不由將身子探了疇昔，摸索道：“是否便利？”

傅尋瑜大驚失容，與牛壽通一齊搶上前將他抱住，急道：“馬統領要做甚麼去？”

瑜直點頭道：“此言差矣。你二哥如若隻想求死，何必隻承認下了砒‘霜而不提緩毒這一茬？再者，他為將領，經常在外，哪能做到不時施毒不輟。你也說過，營中除了少量人，並無旁人能靠近你大哥，你二哥既無能夠，那麼施毒者必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