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江山（三）[第3頁/共4頁]

“多謝張兄，正有此意。”陳洪範點頭拱手，與趙元亨翻身上馬，“張兄不會有事吧？”

馬紹愉皺眉凝睇桌上那不甚清楚的兩個字，口裡喃喃念出來道：“虞......虞時？”

“他要去北京，回山海關做甚麼？”陳洪範亦百思不得其解，趁便用手戳了戳官道上的陳跡，“這些翻起的泥土尚且新奇，看來吳三桂的軍隊分開這裡還冇多久，我們追上去還來得及！”

“好。”趙元亨滿腹疑雲，拍鼓掌複與陳洪範上馬，沿著官道，向東再度飛奔起來。

馬紹愉歎道：“順軍要賦稅不假，怎能不分輕重？”

“我曉得，去了北京！”

“胡說，明顯是天津！”

“啊？”局勢瞬息急變，趙元亨一頭霧水。

馬紹愉應道：“恰是。順軍寵遇吳三桂家人，又承諾父子封侯，賜白金萬兩、黃金千兩、錦幣千端。如此禮遇，吳三桂正惶惑無助，豈能不受？”

陳洪範解釋道：“方纔說話間，我雖成心對此行北京的目標避而不談，但明顯馬紹愉不肯鬆口。明麵上不說，暗裡多次摸索我。我說想要下野，在他聽來便是不肯投大順。順軍在城中傳令舊官藏匿不出的皆論罪，馬紹愉當官心切，定然要賣我求榮。”

趙元亨冷哼一聲，晃了晃劍道：“是又如何？”

陳洪範笑笑道：“陳某老邁龍鐘早不堪用了，心想摒擋完北京的事，就下野擇一山川雅境，安度暮年罷了。”

陳洪範勉強笑道：“故交算得上，好友算不上。人生活著一輩子能得幾個好友，如何著也落不到他頭上。他此人我清楚，私心極重，存亡關頭，越是他這般的熟人就越是傷害。此去必定要直接去順軍處告密我。我們本日不走，今後再也走不了了！”

此言一出，幾個百姓才前後乾休，有焦急領賞的答道：“回稟這位大爺，起初的確有雄師在這裡，彷彿是......彷彿是......”

兩人一前一後，眨眼就出門不見。

“莫非吳三桂臨時改道了？可他要去北京，這是比來的路，還能改去那裡？”

馬紹愉連連點頭道：“但願國事稍定，能推行清政，無複此凶暴作為。”轉而笑著對陳洪範道，“陳公年高德劭，素有資格，既然可巧來了北京，不如也與我們一起歸了大順。”

陳洪範再一拱手，拍馬先走，趙元亨一拉韁繩，臨去前忍不住問道：“張兄拿我二人或答應得繁華繁華，為何棄而不顧？”

那幾個百姓相互看看，都不該聲。陳洪範二話不說，拋一塊碎銀疇昔，百姓鬨然瘋搶，連手上辛辛苦苦積累起來的物什也順手扔了滿地。陳洪範看不疇昔，呼道：“好好答覆，大家都有賞！”